那两位民警朝黄兴建带着审视地看了看,问道:“你是谁?这是想妨碍我们办案?”
黄兴建脸上挂着笑道:“怎么会呢?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误会了。”说着,黄兴建就走近了两个民警,从胸口掏出东西给两位民警看了看,又快速塞了回去。两位民警相互看看,对包总和王总说:“你们先不能走!我们有点事要商量一下,马上回来。”
众人这时也感觉到这黄兴建肯定有些来头,给两个民警看了什么,让这两个民警有所顾虑,才同意和他去安全通道里私下聊。大家看多了“权大于法”的例子,多少混蛋干了坏事,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便可以逍遥法外!有的围观者便喊起来:“干嘛私下去谈?!”“对啊,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谈?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在这里谈,给受害人一个公道。”
对正义的追求,一直深藏在每个人的心底。大家都希望为非作歹的人,可以受到惩处。
那两个民警迫于公众的压力有些为难,其中略微年长的民警显然更为老道,冲着大家道:“是你们办案,还是你们办案?我们也是为把情况了解得更清楚而已!你们这样子吵吵嚷嚷的,不利于我们调查真相。”
说着,朝另外一个民警和黄兴建使了一个眼色,三人就推开了安全楼道的门走了进去,安全门带有自动关闭装置,“砰”的一声关闭了。
包总和王总一看民警走了,两人脸上不禁露出得意来,包总公然冲着两名女服务员道:“你们这种女人啊,以后别穿得这么暴露,你们这样是故意引诱我们犯罪!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是有人的,民警算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民警也一样,看人办事。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要么,我们可以继续,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告你们故意勾引男人,好好的酒店服务生,穿成这样,到底是几个意思啊?呵,到时候,说不定,连酒店也得好好查一查,到底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一个新开的酒店,我相信也不希望这样。”
酒店主管听了,心头一跳。
“真是颠倒黑白啊!”六十来岁的老者怒不可遏,冲着酒店主管道,“你们这些主管和保安,就任由这两个人这么嚣张,欺负人?”
酒店主管面露难色,但还是说道:“你们这两个人,说话好听点!要是再这么胡说,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几个保安也走上来,冲着包总和王总喝道:“闭嘴,再敢侮辱我们酒店,别怪我们动手!”包总和王总却毫不示弱:“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你们的顾客,是你们的上帝。你们难道还敢打上帝?”
萧峥看这两个老总,气焰实在嚣张,而且市治.安大队副队长黄兴建的加入,恐怕会让两个基层民警最终抵受不住压力,最终会任由包总和王总走人。这样一来,势必让在场所有群众眼睁睁地看到所谓权势和关系发挥的副作用。
这对政府形象、对公.安形象都会是严重的挫伤!政府的形象是靠每一个公职人员来体现的,只要有一个公职人员包庇和纵容坏人,便有人会认为政府是为坏人撑腰的!所以,每个公职人员的行为都该受到约束,每个违法犯罪的行为都该受到惩处,否则大家就会认为,做坏人比做好人更可以横行无忌。这个社会的基石就会动摇!
而且,要是让包总和王总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对那个受害的女服务员更是一种巨大的伤害。之前,萧峥看到女服务员的服务态度很好,工作认真又贴心,充满了友好和善意。不能因为她善良,这些老总们,就可以随便欺负她!
萧峥尽管和包总、王总一起吃饭,可对他们却没有一点好感。在他们看来,他们和钱新海这个人大副主任、黄兴建这个治.安大队副队长关系非同一般,就可以在安县横着走了!安县不是钱新海这些人的安县,安县更不是包总和王总这两个所谓“老板”的安县。安县是安县老百姓的安县,也是所有在安县生产、经营、服务的从业者的安县。在安县土生土长的萧峥,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情感,何况现在更是常务副县.长,更是守土有责,他绝对不会容许这些人在这片土地上乱搞。
萧峥抬眼,无意之间瞥向那个女服务员,没想到她也正抬着眼睛看向自己,她本来带着气愤的眼神,碰到萧峥的时候,就那么柔软了一下,还微微朝他点了下头,似乎还在感谢之前萧峥对她的认可。这或许也仅仅是她的职业习惯,要对客人保持善意。
萧峥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管事,尽管在来这里之前,他交代自己只要完成金坚强交代的任务,不管闲事,可是,现在,他发现他没办法不管。他侧头,轻声交代沙海:“赶紧给县公.安局徐局长打个电话,把这里的事情对他说一下,让他赶紧对手下提出要求,防止不公事件的发生。你说我正在现场,所以让你打这个电话。”沙海立刻道:“好的,萧县.长,我立刻打电话。”
沙海早已对包总和王总这两人的所作所为气愤不已,此刻得了萧峥的交代,赶紧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没一会,电话接通,沙海便将这边的事跟县公.安局长徐昌云作了汇报。
酒店的保安和包总、王总还在僵持,一方要走,另外一方不让走。这个时候,酒店主管的电话响了起来,主管看了一眼手机,立马接通了:“经理……让他们走?……不行啊……他们对我们的服务员太那个了,说话也很难听……经理,这样不行的……啊……好的……好吧……”
主管接电话的时候,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整张脸都颓丧了。挂了电话之后,主管看向那个女服务员,有点难过地说:“珊珊,这个事情算了吧。姚经理打电话来了。”旁边的女服务员立刻叫起来:“白主管,这个事情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欺负珊珊,又侮辱我们服务员,我们就这么算了?如果这样的事不用付出代价,那以后还会有更多像他们这样的男人来欺负我们,那我们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