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了,他要去田庄住,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什么赏识和重用。”柳绡抬手挡在胸前,试图阻止他继续作乱。
她想起何崇说这些话的样子,心里又泛起一片苦涩。现在的何崇看起来,没有发达的迹象,只是一个刚从边境返回故乡的平民而已。何岩或许说的没错,但何崇会那样做吗?妻妾成群?怨恨她琵琶别抱?
他不是这种人,如果他真的恨她,想报复她,绝不可能提出要同她和离,成全她和何岩。
柳绡眼里有点湿润,而何岩从听到她说那句“去田庄”时,愣了下,随即眯起眼睛。
他这位大哥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放弃柳绡了?
“何崇怎么跟你说的……”何岩抬起头,不疾不徐地扫了柳绡一眼。
柳绡不疑有它,轻轻吸了下鼻子,“他说要给我写一封和离书,我拒绝了。”
何岩低叹一声,还不等他再说话,柳绡又说:“怎么,你失望了?”
“我知道你从以前就放不下他,更别说他现在回来了,”何岩轻笑着回答,“但是柳绡,你要多为自己考虑,哪怕是为了宁儿。”
“你是什么意思。”柳绡话里一派平静,但何岩敏锐地察觉到她似乎有些生气。
“跟他和离,当然,”何岩忙说,“你还有时间考虑,不急于一时。”
既然大哥有意放手,那他这个弟弟也就不用把柳绡逼得太紧,反正人总会是他的。
柳绡瞪着何岩,但他说完之后,就沉默下来,又拿起瓷瓶,往她身上涂药膏,既没有催促,也没有放着她不管,倒真像是耐心等她自己做决定一样。
直到他的手落在她腿间,柳绡抓住他的手臂,何岩抬头,笑得无害,“我只是给你上药,你和他重温旧情,我不会说什么,也知道你这几天疲累不堪。”
“你放心,你我才是长久夫妻,不在于一朝一夕的床笫之欢,我不会打扰你休息。”
柳绡一直瞪着何岩,但他果然没使什么手段,安分尽心地给她涂了药,只有她自己脸上又红了。
“你昨天离开之后,我也没睡好,能不能陪我一起睡,就当你赏脸……”何岩边说,边抱着她倒在床上。
“你说了,不会胡闹。”柳绡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有些艰难地说道。
“当然。”何岩蹭了蹭她的头顶,没再有任何动作。
柳绡见他真的安分了,才阖上眼睛,不出片刻,疲乏的她就沉入梦乡。
何岩睁开眼睛,吻了吻她的嘴,和她相拥睡去。
此时,一家人并不知道,无论是落霞镇,还是关河县,关于何崇“死而复生”又返乡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当然,也没少了对柳绡,这个先后嫁给两兄弟的妇人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