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演员也好,女强人也好,服装设计师,画家,医生,老师,作家,学生……她们都必须有自己独自奋斗的阶段。自我懂事以来的大半个人生都是活在刘恨陵的掌控中。因为他一直在帮我做所有的决定,我惯于依赖他人,形成一种,我一个无辜受害的孩子能做得了什么,故此马上原谅自己所有的懦弱。茜茜说得没错,我是个多么可悲又可恨的女孩,优柔寡断,胆小怕事,我连自己的求生意志都搞不清楚,我根本配不上你。”
“不不不,”他眼里闪着泪光,语气哽咽,“你配得上我……我只要你,不准你说离开我的话……”
“你说过会永远尊重我的抉择,这一次,我已下定决心。”
72、b71明天
二月初,窗外依旧是一片白雪茫茫,太阳躲在乌云后不知多少天未曾露过脸。在这无声无息单一颜色的世界里,桌上那束开得娇艳,开得狂妄的火百合是唯一的一丝温度。
女护士笑眯眯地整理着落下的叶子,羡慕地说:“看他多有心,隔几天就送来这么一大束花,你还是不愿见他?”
我也微笑,摇摇头。
“多可惜,你明明没和那位刘恨陵先生在一起,为何非要我们联合起来说谎话欺骗?”
“要不是如此,他不会放弃的。”
“年轻真好,”她轻叹,“到了我这个年纪,不会再有男人这么痴情,更不会送花了。”
想了一下我说:“女生送不行吗?这束我送给你。”
女护士眉开眼笑,“你真可爱,不怪她们都喜欢你。”
“收下吧,要不然就帮我丢掉。”
西方人多数大大方方,看我执意也就不再推搪,连花瓶一起抱走。
最后一丝温度也这样消失。
我从床上爬起,为自己倒了杯水。
其实,腹部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可医生一直不提出院的事,恐怕是跟刘恨陵有关。
他想盯着我,也不愿刑警们那么方便随时出入,口供都是在医院录的。虽然我已说过不会私人起诉茜茜,但他们更在意的是那起谋杀案。
茜茜自卫杀人,或许有得减刑,可她试图隐瞒,又不知法官会如何判决。年轻的一生就这样断送掉,她远在家乡的父母将如何面对?当初不惜卖田卖地送女儿出国盼她能够出人头地,结果却是把她送上了不归之途。
所以说,命运是一步一脚印走出来的?抑或是冥冥中早注定好?
我看着水晶杯里清澈的液体,不禁为她叹了口气。
如果留在家乡,或许她现在已经结婚,做了母亲,过着平淡的日子,而不是一个人在铁窗后,漫无目的地等待。
她连个愿意出钱保释她的人都没有。
正在我想得出神时,开门的声音传来,我以为又是护士,没有即刻转头,可久久也无动静,我才意识到原来来者是刘恨陵。
已有一个月没见过他。
才刚喝过水,我却感到口干舌燥。他还是那么英气逼人,可雕像般的五官也有再掩饰不住的皱纹。
“宇翔来找过我。”他开门见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