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王子正觉得很有趣。认为师父这是在默许,因此即便是把李通古给气的暴跳如雷,小家伙也无所谓。可第二次时,王子正发现了不对劲。他倒背着双手,默默的走到墨璨的身前,低着头开口问道:“师父,您······您为何不骂徒儿呢?”
墨璨面无表情的看着王子正,开口反问道:“为师为何要骂你?你做错什么了吗?”
似乎是墨璨的药起了些成效,让王子正的心性有所好转。他轻咬了下自己的嘴唇,低着头、小声的呢喃道:“我·····我搅合了通古先生的授业。”
墨璨依然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开口道:“那又如何?你不学,通古先生又不吃亏。你不学,为师又不吃亏。你不学,回到秦境后,被嘲笑的是你,那为师为何要骂你呢?”
王子正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歪着脑袋,看向了墨璨。似乎反应过来了似的,自言自语道:“对啊,我不学吃亏的是我自己啊!”
嘟囔完后,立刻给墨璨鞠了一躬,诚恳的认错道:“师父,徒儿错了。”
墨璨微微一笑,开口道:“孺子可教,去给通古先生赔礼,请先生原谅。”
王子正答应一声后,快步跑去找了李通古。郑重的给李通古一躬到地,赔礼道歉道:“先生莫要与我一把见识,我在这给您赔罪了。”
在扶起王子正继续教学的同时,李通古算是对墨璨佩服的无话可说了。同时,也意识到,墨璨在这个王子心中的地位,恐怕今后已无人可及了。
冬去春来、南燕北迁。一个冬天,就这么悄然的过去了。待天气回暖之时,墨璨细细掐算,感觉诸国对于质子一事,应该归于了平静。而狼犹等人的伤势,也都恢复了盛况。当即,墨璨便定下了护送赵姬母子归秦的日期。
他亲自挑选了五十名身手矫健之人,由李通古、狼犹、苦愁儿护送。分别那日,王子正死死的拽着墨璨的衣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死活就是不撒手。开口哀求道:“师父,您跟我回秦吧!我不想跟师父分开。正儿没有师父在身边,不行的。”
墨璨摸着王子正的头,笑着开口道:“为师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待事情解决后,便会去秦境寻你。你此番归秦,凡事不可争强好胜。在局势未明之前,一切要听从通古先生的提点。那庙堂之上,为师也已为你留下两名可用之人,他们自会护你周全。你需谨记,万事莫怕,无论去往何地,将苦愁儿带在身旁,不可离身。”
王子正虽怀着万分不舍的心,可也只能点了点头后,被墨璨哄着上了马车。墨璨行至赵姬的车前,施礼后,开口道:“夫人一路多加保重,在下身背血仇,不能亲自护送。我这几位兄弟,各个身手不俗,夫人尽可安心差遣。”
赵姬对墨璨那无微不至的安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深知这位先生对自家儿子的未来,意义非凡。深知这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赵姬,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先生的大恩,姬没齿难忘。我与正儿在咸阳翘首以盼,恭候先生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