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还是没回消息。谢云流退出满屏绿条的聊天框,给自己定了个一分钟后的响铃闹钟。
“不好意思,微信消息一直振动。”他扯了个谎,把手机揣回兜里,扯起嘴角强颜欢笑:“您刚才说到哪儿了?”
“小谢老板大忙人啊,聊着这头,还得顾着那头。”对面的中年妇人端起茶碗吹了吹,“大周末的,谁这么勤着找你?客户,还是小女朋友?”
除了你这天杀的富婆还有什么客户非得星期六约人谈生意。谢云流一边赔笑一边腹诽,人果然不该被一掷千金迷了心窍,否则也不会困在这个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谢云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还是很热。杯水车薪还是火上浇油?不知道。他克制着扯开领带的冲动。
“啧,不愿意告诉我,看来是小女朋友了。”她俯身把茶杯放回桌上,起身时抬眸轻瞥谢云流的俊脸,不禁勾起唇角,“哎呀,是屋里太热了,还是身体不舒服?小谢老板,你怎么冒了一脑门的汗呀。”
“没事。”谢云流咬牙道,“这批货您急着要吗?不急的话要不我们回头再聊?量太大了我一个人说不出个准数,回头把我师父的联系方式给您,您直接跟他商量。”
“不用。”她探出甲油晶润的指尖轻刮他的指背,“这笔生意,我只跟你谈。”
谢云流的闹钟适时地响了。
他火速抽出手去口袋里掏手机,仓皇站起来往门口走,“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悠然起身,踩着高跟鞋步伐优雅地堵住他的去路,擒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机举到眼前。
屏幕上亮着橙色的闹钟按键。
“小谢老板,这么急着走吗?”
谢云流装不下去了。他甩开她的手,“请您自重。”
“你不喜欢我吗?”她笑意嫣然。
“我喜欢男的!”谢云流夺门而逃。
“李忘生!”谢云流躲在酒店卫生间里打电话,“你干嘛去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什么情况!”
李忘生听上去懵懵的,“我刚洗完澡出来,刚听见电话接起来,消息还没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我给你发的定位,现在立刻马上,过来接我!”
李忘生点开外放,低头去找未读消息,“你不是跟客户谈事儿去了吗,怎么……”
他蓦然把手机举到鼻子底下,俩眼对着消息框瞪得滚圆,“她给你下药了?”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谢云流烦躁地把领带收在手里,扯开领口,“我还挺清醒的,应该不是毒品,估计是什么催情助兴的药。肯定是放在茶里了。靠,看着不是酒局我压根就没多想。这玩意儿刚喝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还好我不爱喝茶,再多喝几杯今天真得着了她的道了。”
“我在换衣服了,”李忘生远远地扯着嗓子喊,“你先找地方解决一下?我十五分钟绝对到。”
“嗯。”谢云流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解腰带,“你到门口给我打电话。”
李忘生出门直接拐上快速高架,十二分钟就开到了地方。还剩两个路口的时候他给谢云流打电话,停在门口的同时谢云流正好从自动门里出来,拉开副驾车门然后倒进来关上。
“去谁那儿?”谢云流问。
李忘生已经一脚油门朝大路开去,“当然是我那儿。博玉找你师父雕花去了,我小姨出差后天才回来,家里随便闹腾。”
谢云流往头枕上一仰,“忘了老吕今天在家了。晚上让博玉睡我床吧。”
主路车多暂时汇不进去,他偏头往谢云流身上扫了一眼,“你还好吗?”
“不太好。”
谢云流说完这话突然笑了,“你开车撞我那天,好像也是这句问题这句回答。那时候我一抬头就觉得面前这人真好看,眼睛大大的像只小鹿,又软又萌,真想亲他一口。”
李忘生被他说得耳根发烧,僵硬地打着方向盘汇入车流,“你真是药得不轻。”
“别说了,我躲卫生间里弄了十分钟都没弄出来。要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恨不得在车上把你办了。”
“忍忍,忍忍。”李忘生伸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肩,瞥了眼导航,“再有十来分钟就到了。”
“别摸我。”谢云流躲开他的手,“好好开你的车。我可不想搞出交通事故。”
“那你跟我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分散不了一点。”谢云流翻了个身朝向车窗,“你一说话我就想起你在床上叫我的样子,腰都挺不起来了还一个劲儿地想要……”他把脑门磕到车窗玻璃上降温,“不能再想了,我要爆炸了。”
李忘生尴尬地清清嗓子。
“一会儿我要让你把嗓子叫哑。”谢云流闷闷地说。
李忘生一声不吭目视前方老实开车。
“你全神贯注的时候也很诱人,浑身散发着那种……”谢云流比比划划地找不到词,“智慧的光芒。”
李忘生咬着腮肉阻止自己笑出声。
“想扒了你的衣服裹进白纱袍里,把你摁在底下看你用那种一丝不苟的态度对付我的下半身……”
李忘生抄起一包纸巾砸到他身上,“别在那儿瞎念叨了,闭嘴安静会儿吧。”
谢云流哼哼唧唧地把纸巾扔回储物箱里。
回家关门的一瞬间,谢云流就把李忘生按到了门上。他急不可耐地亲吻面前香甜可口的爱人,把自己缠在手上的领带扔到玄关柜顶,动手解他的衣扣。
“怎么这么多扣子。”
谢云流越急越解不明白,李忘生只好自己伸手去帮他。他解完自己的又去解谢云流的,而对方的牙齿已经磨蹭在他脖子上。
“你别捣乱。”他躲开谢云流酥麻的啃咬,“我看不见底下了。”
谢云流抬起脑袋,用侧脸蹭他的耳朵。李忘生飞速解开剩下几颗纽扣,刚帮他扯开肩领,就看谢云流甩脱自己的衬衣,又上手两三下扒掉李忘生的,随手扔进柜子里堆成一堆。
他暖热的手掌抚过他的前胸和腰肢,唇齿在他肩颈处流连。舔吻和磨咬细碎地落在皮肤上,他的发梢蹭得李忘生发痒,像只大狗似的推拒不掉。
“你往下点,”他推推谢云流的肩,“好痒。”
“哪里痒?”谢云流退开半步,他的唇一路向下,停在胸前的红粒上,伸舌舔了一口。“这儿吗?”
李忘生低叫一声。
“看来是这儿了。”
谢云流埋头变着方向舔弄他的乳头,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空出一只手去摸他另一侧的乳粒。
李忘生仰头撞在门板上。
谢云流的头发依然蹭在他脖子上。现在可好,脖子痒,胸前痒,腰侧和小腹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痒。他怀疑这春药会传染,许是谢云流刚才亲他的时候渡进了他口中。
他也要烧起来了。
“换个地方。”
谢云流听话地放开手,两人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倒进客厅沙发里。
“你稍微一等,”李忘生从亲吻中挣脱出来,“我去洗个手。”
“哎你……”
谢云流还没来得及拦,人就消失进卫生间里。他索性解开腰带脱了裤子,坐在沙发上放纵自己憋闷已久的性器。门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硬得更加难受。
李忘生匆匆擦手便回到客厅,毫不犹豫地蹲到他身前。他手上还沾着水,凉丝丝地握住那根滚烫的肉茎,谢云流顿时倒抽一口气。
他一边撸动,一边抬眼端详谢云流的表情,“这样可以吗?”
他问这问题的表情像在研究什么高深的学术问题,谢云流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闭上眼睛。
“可以。”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李忘生的手活很好,他的阴囊被他包在掌心温和地揉弄,暖热烧得谢云流嗓子发干。他睁眼看向自己的下身,李忘生白净修长的手指圈住他涨红的柱身,虎口时不时蹭过湿润的顶端。放在平时,这种程度的快感已经够他射个痛快,可现在他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无从释放。
李忘生看他喘息着皱起眉头,知道还是刺激不够。他顾不得指上沾了湿漉漉的腺液,抬手把碎发拢到耳后,低头含住饱胀的冠部。
“呃……”谢云流咬住自己的手指。
李忘生试探着放松喉咙,尽可能多地含入他的柱身。口腔分泌的唾液从唇边溢出,一记失控的顶撞引发他反射性的干呕,谢云流爽得低吼一声,低头看他含着肉棒泪眼朦胧的样子,浑身一凛。李忘生望着他的眼睛,伸舌舔嘬那道汁液淋淋的孔缝。快感过电似的冲上天灵盖,谢云流刚想从他嘴里抽出来,却被李忘生追着又吮了几下,浓浊的精液瞬间开了闸门一股脑涌射在他口腔里。
谢云流呆呆地看着他继续吞吐自己尚未软下去的阴茎,头也不回地扯过两张餐巾纸,然后低头张嘴,肉棒垂耷下去,精液混着涎水落在纸上。红色的舌面沾了不清不白的液体,淫靡非常。
他吐了两三下,看看卫生间的距离,又看看面前显然还有潜力再战的阳物,眨眨眼睛,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
谢云流人都傻了。
他又抽了几张纸,擦擦自己的嘴,再去擦谢云流的下身。谢云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拿着纸巾轻柔点按自己的肉柱和双丸,脑袋嗡嗡好像又快烧了。
“我去漱漱口,”李忘生趴在他膝盖上说,“你去床上等我?”
谢云流现在只会点头。
李忘生拍拍他的大腿站起来,“马上就好。”
李忘生洗了个脸刷了个牙回来,谢云流已经赤身裸体地倚在床头恢复了战斗力,甚至给自己戴上了套。他把手边的润滑液扔到床尾李忘生跟前,“自己扩张。”
李忘生脱掉裤子叠放到一旁,光溜溜地爬到床上,拿起润滑瓶子,“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环节吗?今天怎么改性了,要看活春宫?”
“你自己比较有数。”谢云流盯着他白净的皮肉,“我现在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怕弄伤你。”
李忘生膝行过去,跨坐到他身上,低头亲他。“你真好。”
“我不好。”谢云流叼着他的嘴唇说,“我想操死你。”
李忘生笑着咬他的下唇,“你好狠的心。”
“是你太勾人了。”谢云流摸索着抚弄他的阴茎,听他舒适地哼鸣,“快点,趁我现在还能忍住。”
李忘生打开润滑液的盖子。
扩张这事儿通常都是谢云流的活儿,从他们法地吻他。他不知道怎么换气,谢云流被他亲得头昏脑涨,他自己也憋得气喘吁吁。
“师兄,”他支着赤条条的身子在谢云流身上喘,“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
“下面难受。”
谢云流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现身。李忘生起初摸他脸时手上沾的浊液已经干结在皮肤上,他探进被里摸他大腿时蹭的水迹也被汗水蒸得又黏腻起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猎人打开了捕狐夹。
李忘生牵起他的手往下身带,摇了摇看不见的狐狸尾巴,“摸我。”
啪。他的腿被擒住了。手掌底下,白嫩的皮肉定是被拍得泛红。
谢云流把碍事的被子推到床角,搂着人猛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身上有伤,就别费那么多气力。好生躺着,师兄伺候你。”
谢云流握住他的阳物。好热,好凉,李忘生扭着身子说不清下半身是什么感觉。谢云流的手箍着他的柱身上下撸动,捋到根部便揉他的阴囊,拢到顶端又蹭他的马眼,来来回回却是随性得很,刺激在哪儿说不上丝毫准数。哪有这么伺候人的?李忘生被他摸得上不去下不来,吊在半空无助地挺腰。
“师兄,难受,硬得好疼。”他按着谢云流的手在自己的阴茎上套弄,“帮帮我。”
谢云流顺着他的路径动作,指腹上的刀剑硬茧蹭过他的精管,李忘生揪着床单低喘。他的龟头涨得红润饱满,谢云流鬼使神差地凑上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李忘生差点把床单撕破。
谢云流低头含住他的顶部。李忘生朝下看了一眼,臊得几乎忘了呼吸。谢云流额侧两缕刘海软软地搔在他下腹和腿根,他的大腿随着他的吞吐吮吸止不住地颤抖。
“我要到了,我要到了……”
李忘生伸手去推他的头,谢云流却没有半点退开的意思。他的唇舌口腔温热地包裹着他的阳物,挑逗、舔吻,直到他克制不住一泻千里。
他射在师兄嘴里了。
这个认知令他的肌肉痉挛般抽搐。
“师弟。”谢云流含含糊糊地叫他。
他从高潮中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谢云流嘴唇晶亮地凑到他面前。他指指自己的脖子,李忘生看着他的喉结一滚——
咕咚。
咽下去了。
李忘生脑子里腾炸一座丹炉。
腰不挺了,腿不动了,他整个人像是傻了,呆躺着被谢云流亲了一口。
是师兄的味道,还有他……自己的味道。
他把师兄弄脏了。
他脑子里胡乱转过许多污浊不堪的念头,谢云流在他身下摸摸蹭蹭他也不知道反应,手指伸到嘴边他就乖乖含住,搅得满是湿淋淋的水液,再乖乖让人抽走。
一根手指快进到顶,他才如梦初醒似的叫了一声,夹紧穴肉。
“回过神了?”谢云流勾着唇角问他,“被人破了身子都不知道?”
哪、哪里破了身子。他红着脸想,明明还没进去,明明……你连衣服都没脱。
指尖抵到最深,试探着勾了一下。这一勾可了不得,怕是勾开了什么闸门,竟然细细地泌出水来。
谢云流不信邪地又试了试。水淌得更欢了。
“醉蛛给你吃了什么?”他感到不可思议,“还是说……”他抽出沾着清液的手指举到李忘生眼前,“你就这么想我?”
李忘生面红耳赤,嗫喏道:“不、不知道……也许、也许……”他羞得闭上眼睛,“也许都有。”
谢云流的手指顶回他身体里,捅出一声缠绵的吟叫。
“继续,”他捉住谢云流的手朝身体里推,“还要。”
谢云流甩开他的手,一边扩他后面,一边抚弄他重新胀起的性器。李忘生喘着粗气被他撩得颠倒昏乱不知天地为何物,搞不清小穴里吞进了几根手指,只知道身体被他拓开了一道空腔,饿得一个劲儿流水,想吃师兄的肉棒进去解一解馋、杀一杀痒。
“师兄,师兄……”他曲起腿去蹭他的下身,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在发浪。
他挣扎着想起身去解谢云流的衣服,却被他点着锁骨尖摁了回去。
谢云流慢条斯理地脱掉衣服,甚至有闲心把它们一一叠齐摆好。他的肌肉一寸一寸裸露出来,李忘生看着他疤痕斑驳的皮肤,胸口像有火在烧。
谢云流是血色浇铸的长剑,是风雪淬炼的横刀。他在日光下熠熠流彩,在月华下凛冽生寒。他会融暖和煦犹如三月暖阳,在心上烫烙春日芬芳;他亦会肃杀无情好似腊月霜凌,在骨中刻写冬日萧索。他是沸腾的渴望,是寂寥的等候,是失望之后仍忍不住期待,是错过之后总希冀着重逢。
他是他的炽烈年少,是他的荒唐半生。
幻梦终醒,红尘入目——
仍是梦中人。
“云流,云流……”
谢云流俯身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我在,我在。”
他吻着他的唇瓣,抚着他的面颊,扶着自己勃发的性器顶开他掰着臀股展露的穴口,缓慢坚定地进到他身体深处。
李忘生又开始淌水了。
他们向来如此契合。
谢云流撞得不重,架不住李忘生要得太凶。那口小穴轻易就把他吞到了底,含得密密匝匝,好像哪里都是敏感点,顶哪儿他都一声接一声地叫。穴里湿得像开春的河,冰雪融水涓涓而下,润出一片风情萌放。
他摆着腰肢迎合欲海波浪,性器挺得高涨,夹在两人肚腹间断断续续地摩擦。他沉湎在性爱中不能自已,昏头昏脑地夹臀抬腰,不知道是后面更想吃还是前面更想射。
单是想想跟师兄做爱这件事情,他就已经觉得头皮发麻。谢云流的肉茎沉甸甸地埋在他穴里,撑得酸胀,可他仍不觉饱。他流了那么多水,渴得要死,总得喂他些什么填一填,才算还了这笔风流债。
他攀着谢云流的脊背,指甲在他伤疤纵横的皮肤上留下更多的红痕。这些伤疤,有多少是因他而留?他瞒不住离宫偷玩的事,害师兄挨师父的打;他拦不住惊惶的白鹤振翼而去,一头撞进刀山火海;甚至谢云流给他寄来了信,指名道姓要与他重修旧好,他还能带着人去坏了好事,逼得他与江湖诸派刀剑相向。
他凭什么再向谢云流讨要?他活该被他按在床榻上无休无止地玩弄,任他征伐。
可他偏又如此怜人。李忘生要深就深,李忘生要浅就浅,快感层层叠叠在体内堆积,一浪接着一浪推涌。他爽得咬住自己的小臂,谢云流连这都不允,非把自己的手指送到他齿间。下颌不敢用力,乱窜的春情无处释放,终于游走冲击着找到一处突破口。弯弓拉满,飞箭离弦,李忘生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脑中嗡鸣颤颤,腰腿抖振不已。
那弯弓搭箭之人却还未尽兴。腿缠不紧了,穴夹不动了,谢云流只好自己多费些力气,再从洞井之中凿出几缕清泉。不过这口井许是特别,得先吃进水去才能压出水来。待他猛冲猛撞终于灌通了闸阀,那穴里果然毫不吝啬地涌出一汪汁液。
终是解了渴。
谢云流撑着身子在他身上喘了一会儿,低头亲亲他的眼睛鼻子,抬腰试图抽身出去。
“别走。”李忘生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走。”谢云流安抚地啄吻他的眉心,“我只是抽出去。”
“不要。”李忘生执着道,“不许出去。”
谢云流笑着看他,“这么喜欢我?你会生病的。”
“我不在乎。”
谢云流叹了口气,俯身同他接吻,“我会心疼的。”他牵起李忘生的手覆上自己的心脏,“我心疼你,你也不在乎吗?”
李忘生咬着嘴唇不做声了。
谢云流缓缓从他身子里抽离出去,李忘生随之收紧穴道,生怕漏了精液出去。
害怕什么?
他也说不上。
谢云流翻身下床。
“你去干嘛?”他绷着身子问。
“打盆水。”谢云流草草披了件外袍朝外室走,“很快回来。”他转过头来承诺道,“真的。”
李忘生目送他出门。
谢云流回来的时候,李忘生依然死死夹着两条大腿。他甩着毛巾角在他腿上拍了两下,还是不从,他只好先用温水浸了毛巾擦拭其他地方,最后再去对付那两条不听话的腿。
他干脆把李忘生从床中间拖出来,将那两条并拢的腿架在自己胳膊上。
“分开。”
不听。
他又气又笑地伸出指尖戳戳那口小穴,终于惹他破了功力,不受控制地张开腿。
这块漂亮木头,终于被他啄开了窍。
精水被肠液稀释,稀浊地从穴口淌出来。指腹沾着温和的清水勾净残留的白精,李忘生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涤荡一新。
药效解除了。
故事,也该翻篇了。
谢云流另寻清水净了净手,爬上床去钻到里侧,从后拥住李忘生躺下,扯开堆成一团的被子搭到两人身上。
“现在可真是同床共枕了。”他躺在李忘生的枕头边缘,胳膊小心避开他胸腹的绷带,“还是睡里侧安全。晚上别把我踹下去。”
李忘生摸索着牵住他的手,覆到自己身前。“疼。”
谢云流的手虚悬在绷带上,愧疚地亲吻他的后颈,“对不起,都是师兄不好。”
李忘生摇摇头,把他的掌心按落在绷带上。“捂一捂就不疼了。”
温热的内力从肚腹流向四肢百骸。
“睡吧。”谢云流柔声哄他,“睡醒之后……”
李忘生突然抓紧他的手。
“师兄还在。”谢云流补充道,“真的。”
那只手松了力气。
梦落温柔乡。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李忘生手中剑招如夜半急雨,空有势劲、毫无章法。狂风吹卷遍地枯,两仪不化,四象不生。人不驭剑则剑驭人,混沌之中,他已不知自己剑往何去、势由何从。
锵——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直击他剑招虚处。李忘生转式急挡,双剑侧刃擦鸣而过。金铁嗡振间,一道人影闪掠袭来,收持交锋失速的剑身,挥招毫不停顿地攻向李忘生身侧空门。
来人是个高手,招招迅猛,步步威压。李忘生高接抵挡架住攻势,抽神析剥来者剑路。对方身法极快,单是剑式已令人应接不暇,遑论看清其五官相貌。白色衣袍纷飞不休,剑意淋漓,却并无几分杀伐气息。对方不想要他的命,只是一昧引他行剑变招,像山豹挑逗落单的羚羊,逼他使尽浑身解数,却始终游刃有余,置他于掌控之下。
数十招拆过,李忘生逐渐找回驭剑之感,蓄力化势,转守为攻。那人闪转腾挪格开他连串疾攻,在他杀招将出时轻巧转腕,鸿蒙之力卸于方寸,李忘生的剑竟被四两拨千斤般挑飞出去。
霜雪锋刃架上他的脖颈,李忘生整个人被对手圈在怀中。寒暮山风中响起一声轻笑,那人自他身前将长剑收回鞘中。
“师弟,别来无恙。”
“好久不见,师兄。”
谢云流松了桎梏,李忘生转身退步,与他两相对立。
谢云流一身白袍,胡髭尽去,肩上缀着鹦鹉翎羽,顶上戴着轻便发冠,俨然一副翩翩道子的模样。李忘生看着他的装束愣了愣神,几乎以为此刻是自己梦中情状。
“你平日就是这样练剑?”谢云流将长剑插回背后,“依我看,过不几日江湖便要传出消息,说纯阳李掌门练功不慎,走火入魔。”
“忘生失态,幸得师兄出手相助。”
“这是内景经几重的功力?”谢云流抱着胳膊问,“浑厚有余,轻灵不足。有澎湃之势,未达圆融之境。”
“二重。”
“二重?三十多年过去,你怎么才修到二重?”
“心有障塞,故难有进境。见笑于师兄了。”
“这么说,你已摸至三重门槛,只缺一个破障的契机。”
李忘生点头,“算是吧。”
谢云流走向不远处的巨石,挥袖扫落一片积雪,兀自坐下。他拍拍身旁裸露的岩面,朝李忘生示意,“过来。”
李忘生犹豫了一下,举步上前,坐到他侧边。
“你有什么心事?说给师兄听听。”
李忘生望向他舒展的侧颜,“师兄此来,就为与我说这些?”
“怎么,”谢云流反问道,“说不得吗?”
李忘生摇摇头,“没什么。妄念罢了。”
谢云流胸膛里发出一声嗬笑,“堂堂纯阳掌门,也有求不得的妄念?”
“掌门有什么用?徒增纷扰。”李忘生苦笑,“若我能选,我宁可不当这个掌门。”
“不当掌门做什么?像我一样,浪迹天涯?”
李忘生看向他,“师兄,当年之事……”
谢云流摆摆手,“先不说那些。”
他从石头后面拎出一小坛酒,拍开封泥,饮了一口,递给李忘生。
“尝尝,四十年前的陈酿。”
李忘生接过酒坛,不明所以地转头瞧他。
“当年偷了师父的酒,埋到树下,想风儿及冠时挖出来喝。我怕师父发现,谁也没敢告诉。如今,这酒,风儿是喝不上了。你我替他喝了,权当送他一程。”
李忘生看看坛中清酿,举到唇边喝了一口。他从没用坛子饮过酒,酒液顺着边缘淌到下巴上,他慌忙放下酒坛,掏出手帕擦拭脖颈和衣襟。
“四十年的美酒,可别浪费了。”谢云流抱过坛子,宝贝似的搂在怀里,“剑气厅一片废墟,这酒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不能在你手里敬了黄土。”
“抱歉。”李忘生收起方帕,“剑气厅……没给师兄留好。”
“谁拆的?”
“卓师弟。”
“卓师弟?那个大高个子?”
“嗯。”
“呵,”谢云流晃晃酒坛,“我还以为是神策,或者那个祁进。”
“卓师弟生性鲁莽了些,师兄见谅。师父罚他负巨剑思过,以示惩戒。”
“师父怎么净收些没脑子的徒弟。”
“师兄!”李忘生皱眉道,“师弟师妹各具天资,你怎好这样说话?”
谢云流不屑道:“他们是你的师弟师妹,又不是我的师弟师妹。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也没拿我当自己人。”
李忘生叹了口气,“他们入门晚,年纪小,得师父亲授,俱对他老人家敬爱有加。当年之事他们不曾亲历,师兄经年不归,宛如传说话本中的人物,他们难免对你打伤师父的事颇有微词。”
“颇有微词?”谢云流哼道,“静虚弟子受了多少欺负,你以为我不知道?”
“师兄回返中原后,神策军与东瀛人屡犯华山,门下弟子多有不忿。纵我有心劝导,也是力有不足。”
“祁进连你的话都不听?他要反天不成?”
“祁师弟……”李忘生扶额,“他性情耿直,嫉恶如仇,兴许师父正是看中这点才将他……”
“嫉恶如仇?”谢云流拎起酒坛灌一大口,“好个嫉恶如仇。”
李忘生顿觉失言,“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
“看他持剑姿势,不是纯阳宫长大的吧?”
李忘生摇头,“不是。他先入神策军,后进凌雪阁,十八岁时受师父点化,拜入纯阳。”
“真好,太好了。”谢云流又灌了口酒,“当年我被神策军和凌雪阁撵得流离逃窜,险些丢了命去。师父他老人家真是心胸宽广,给我收来这么个好师弟。”
“你离山那年他才刚出生,与他何干?”
“哦,原来这小子生来就是为了克我。”谢云流把酒坛搁到一边,“他人现在在哪儿?”
李忘生目光警惕,“师兄,你要干什么?”
“我去教教咱的好师弟,剑该怎么用。”
“师兄!”李忘生抓住他的胳膊,“祁师弟一时冲动不知轻重,你莫要跟他……”
“你说他是一时冲动不知轻重,说我就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谢云流一把挥开他的手,“李忘生,你就是这么讲故事的?我打伤师父是我不对,可那时我以为你们要把我交给朝廷!纵然如此,这么多年我每一天都后悔不已,恨不能回到师父面前以死谢罪!可他祁进呢?”谢云流眼睛发红,“洛风做错了什么?他连剑都没拔!他祁进在你身后藏得好好的,没人要杀他,没人要害他,他凭什么一剑出手就要取人性命?你还替他说话!”
“师兄,”李忘生垂下视线,“当年你走后,我和师父亦是追悔莫及。往昔教训历历在目,总不能让祁师弟重蹈你的覆辙……”
“重蹈我的覆辙?”谢云流怆然惨笑,“我救了人,我伤了人,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纯阳怕我牵累,我便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头。你怕祁进重蹈我的覆辙?他是悔恨难当,还是愿以命偿?别说负荆请罪,一个月过去我连句道歉都没听到,是你不许他寄信?还是说,他只恨杀的不是我谢云流?”
李忘生无以作答。
“方轻崖的事,你知道吗?”谢云流轻声问道。
“知道。很晚才知道。”
“多晚?晚到他被人骗,被人抓,被人冤枉了那么久,纯阳上下只有几个小弟子知道?”
李忘生攥紧衣角。
“风儿说得对,纯阳比以前大多了。你不可能每个弟子都记得、谁在哪里都清楚。可他偏偏是静虚门下,偏偏是风儿的徒弟,偏偏是为我谢云流的声名才与人大打出手、流浪山下。说到底是我连累他们,可你李忘生……”谢云流的声音有些哑涩,“怎就不能对我静虚门下有半点私偏?他们连个撑腰的真人都没有,风儿不在的时候,你就让他们任人欺负吗?”
“我……”
“你口口声声说你思念于我,可剑气厅毁了,静虚一脉备受欺凌,若你真懂我当年苦衷,为什么亲传师弟都欲与我大打出手?祁进要了风儿的命,你还护着他。我忤逆叛逃遭人唾骂,他杀了人,不该偿命吗?李掌门是对师弟太过护短,还是对我谢云流厌恨入骨?”
“师兄,”李忘生黯然开口,“我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该是哪样?”谢云流解下长剑,远远抛到雪地里。“四下无人,手无兵刃。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那日寇岛相见,我请中原大派的友人同道前来,是为了让全江湖相信,我师兄并非不忠不孝的大恶之徒。我想你离山而去是因一场误会,打伤师父实乃无意,劫宫救人亦非谋反。他们相信这些,才会相信所谓剑魔为祸定然另有隐情。洗脱种种妖魔骂名,我才能迎你光明正大地回归纯阳。”
“为些江湖虚名,何需大费周章?”
“神策借清叛之名频频侵扰,我纯阳既为国教,就不能不考虑朝廷信任和江湖声誉。”
“这些我自然知道。我说的不是纯阳,而是我自己。那封书信,我邀的是我师弟李忘生,不是纯阳掌门。约在寇岛,是为了找个僻静之处,免得事多纷扰。结果呢?”谢云流自嘲地笑,“来的是纯阳掌门,生的是滔天大乱。你不知道风儿为这事磨了我多久,到头来……竟害他搭进性命。”
李忘生默然不语。
谢云流长叹一声,“纯阳,自我离山那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当年之事,我从故旧口中也听说不少。这些日子静下心来想了想,三清殿中师父的意思,是想自己进宫面圣吧?”
“正是。”李忘生喃喃。
谢云流摸起酒坛,仰头痛饮。“是我辜负了他。师父把我养大,教我成人,而我……我连这层信任都不肯给他。”
“师父不怪你,他一直盼你回来。”
谢云流搁下酒,转头看向李忘生。他的眼睛湿漉漉的,不知是因酒太辣还是太苦。
“我从死人堆里被师父捡走,修身、习剑,我想让自己变强,强到足够保护我身后所有人。结果呢?我什么都丢了,谁都没护住。重茂变得陌生,风儿一夜长大,连你李忘生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谢云流扯扯唇角,“师弟,我这半生不算荒废,却实属荒唐。”
李忘生的掌心覆上他的手。
“祁进……你打算怎么处置?”谢云流问。
“祁师弟入道修行,正因厌弃俗世纷争、无谓杀伐。他本就对昔日为朝廷鹰犬之事耿耿于怀,心障未解,又错手杀了风儿……”李忘生叹道,“给他点时间想想吧。我不想让师父……再失去一个徒弟。”
谢云流捏紧拳头。
“好。我信你,我给他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捏捏鼻梁,整理情绪。
“那你呢?”他低声问,“祁进的心障是他手上鲜血,你的心障又是什么?”
我的心障?李忘生哑然自笑。我的心障是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师弟,来此之前,我见到一个人。他留了一样东西,托我办一件事。”
李忘生侧目,谢云流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递到他面前。
是条剑穗。
“你还记得它吗?”
李忘生接过剑穗,搁在掌心细细端详。
“记得。”他摩挲那道鲜红的绳结,“是我十七岁生辰时,风儿送给我的。他自己编不满意,误了日子,便央师兄帮他一起编。编好之后又不好意思再提,悄悄搁我桌上就跑了,还是我拿着剑穗去问师兄,才知道此间原委。师兄走后,我怕风儿睹物伤心,便将这剑穗收入匣中。”
“只是……”他抬眼望向谢云流,“那木匣我一直妥帖收在房中,尘封数十年,不知这剑穗怎会回到师兄手中,又怎会如此焕然崭新?”
“这不是你匣中那条,这是新编的。”
”竟能仿似至此?”李忘生提起剑穗指给他看,“连编错的地方都一模一样?”
谢云流露出一丝笑意。“你不问我所见何人、受托何事?”
“师兄愿讲自然会讲。若不愿讲,我又凭何过问。”
“是你。”
李忘生骤然抬眸。
“十七岁的你。”谢云流面朝那道剑穗,目光却仿佛投向很远的地方。“他拿着剑穗来问我,是不是风儿粗心落下。”
“师兄所说莫非幻梦?”
“证据便在你手中,怎会是梦。”
粗糙的绳线摩擦指腹,他当然知道这是真的。可这故事太过离奇,不免令人一时怔愣。
“何时之事?”
“你我约见那日夜里。”
李忘生的面色白了几分。他竭力回想当年情状,艰难问道:“他托师兄……来做什么?”
杀你。谢云流想。可李忘生分明无心相害,一腔怨愤已随飞雪扬散。
那他还来做什么?
他想起少年人那道明媚的微笑。
“他说,要我当个开开心心的天下法地舔吻。他像只标记领地的动物,势要用自己的气味涂满李忘生口腔每一寸,将之前那头恶兽的痕迹彻底覆盖、抹个干净。
李忘生的嘴唇被他咬破了皮。他舔着那点铁锈味的血,体内神经愈发躁动。他三下五除二扒掉他的衣服,扯袖子的时候发现那条剑穗居然还绕在他手上,气得简直天灵盖要冒烟。
“你还攥着这东西做什么?”他劈手去夺那条红绳,“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我不是!”李忘生慌忙解释,“这是风儿送给我的礼物,是师兄你帮他编的呀。”
“那人碰过没有?”谢云流眯着眼睛问。
“碰、碰过……”
“扔了。”谢云流头也不回地把剑穗甩飞老远,“我不走,风儿也在,你收礼物的机会还多的是。你房间里就那么点地方,这种零碎东西,脏了就扔。你要剑穗,师兄再给你编,师兄给你编一百条新的!”
李忘生没再去看那条剑穗。他望着谢云流挪不开眼,一副锋利眉目漂亮得惊心动魄。
谢云流剥净他的衣服堆到床尾,把他光溜溜地晾在床上,下地叮里咣啷推拉抽屉,找出一盒油膏。李忘生看着他手里的小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知道这是什么?”谢云流问。
“知道。”李忘生顾左右而言他,“纯阳含真散,润肤用的。”
“润肤?”谢云流哼道,“这会儿你还想着润肤?润得滑滑嫩嫩给谁看?去勾那个糟老头子?”
“师兄!”李忘生恼羞成怒。
“知道这是润什么的?”谢云流叩着盒盖走回床边,身躯阴影投盖下来,俯身把小盒举到他眼前晃了晃,“润你下面那张小口。”
李忘生羞涩地夹腿,却被他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开。一声脆响拍得他臀腿颤颤,陡然惊叫。
“害羞什么?”谢云流挤到他膝盖中间,摸过一只软枕垫到他腰下,“亲嘴的时候没见你害羞,方才不是还说要教我春宫风月?来,给你机会。”他把油膏小盒塞到他手里,“你自己来,润给我看。”
“我不会……”
“你不会?你不会怎么办,我也不会啊。”谢云流抱着胳膊装傻充愣,“那就别润了,我直接进去,疼不疼的你自己挨着。”
“别!别别别,我自己来。”李忘生怕他动真格的,抬手打开小盒,指尖蘸了些白膏,拨开自己挺立的阴茎,往身后探去。
这感觉太怪了。他进了一点就想往外退,可谢云流两只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往里顶。油膏太少了,他探进半根手指就不得不抽出来,取了新的在指上涂匀,再伸到下面去。他在谢云流炙热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扩开自己的穴道,白色的油膏蹭在穴口,又被他打着圈集起来抹进去。
两指到底的时候,穴道有了富余,心态也有了富余。他大着胆子分剪手指撑开穴口,恬不知耻地抬腰露给谢云流看,“师兄,里面就、就是这样的……”
谢云流有点忍不了了。他把李忘生的手指拽出来,听他被自己的手指刮得尖叫。他夺过那盒油膏,潦草涂了涂自己的手,接着把自己的手指捅进他的肉穴。
“啊……”李忘生扯着床单喘叫,“轻点,继续,嗯……就这样……”
“我学得怎么样?”谢云流问他,“要填你这张小嘴,是不是还得再加点份量?”
“什么?呃!”李忘生发出一声闷哼,谢云流显然是把协奏。谢云流持琴般把他抱在怀里,舒展又紧密,在他心弦上奏一首歌。李忘生不知道被他这样揉射过多少次。
“快点……呃啊……”
他催促的声音都变了调子。谢云流如他所愿,在他穴道里快速戳刺了几个来回。正当李忘生挺着腰喘息得趣时,他却毫不留恋地把手指一股脑抽了个干净,李忘生当即用力缩紧肌肉,却连一点指尖都没留住。被扩张得柔软可欺的小穴可怜兮兮地张着口,湿亮亮地渴求恩客造访。可惜,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它的恩客看不见。
“谢云流,”他把脸埋在床单里,攥着床单晃了晃屁股,“你忘了他们今晚是怎么输球的了吗?抓不住机会的人早晚会……啊……”
“会什么?”谢云流隔着裤子戳他的穴口。
“会受到……嗯……”
谢云流扯掉他的裤子,让他的屁股再次暴露在空气里。他屈起指节抵着穴口打转,磨得李忘生拉长了调子叫唤。
“受到什么?”
“受到惩罚……啊!”
谢云流的阴茎撞了进去。穴口的软肉热情地包裹着冠部,急不可耐地收张吞纳,想要茁壮勃发的肉茎进得更深。芒种落雨,端午涨水;芒种不种,再种无用。这片肥沃之地在湿热中等待着春末夏初的最后一次播种。
而谢云流是个很努力的农夫。优渥的水田被他翻开又插入,一下一下,一漾一漾。他的动作很快很有节奏,俨然一台马力十足的专业机器,充分利用这片土地的每一寸潜能。李忘生被他顶得往前窜,他索性松开他的腰,转而从下自上扣住他的肩膀,将他蜷缩的身体整个拢在自己怀中,用密不透风的包裹让他感受夏意蒸腾。
“好深……不行……啊……受不了了……”李忘生两只手都被他别在身前,小腹被他撞得像要胀破,阴茎硬得几近临界,却没有半点抚慰触碰的办法。他在谢云流的冲击下感到恐慌,他的身体止不住地战栗,这种全然失控的感觉让他合不拢唇闭不上嗓,昏昏然叫得更加痴狂。
“师兄,别这样,放开我,我要、我要……呃啊!”
谢云流的阴茎以一个无比麻爽的角度和力度碾过他穴道中分外敏感的一点,李忘生登时绷着大腿挺着屁股无法自抑地射了出来。他的嗓子在抖,身体在颤,可谢云流这时候偏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他铁了心要趁这场春雨把这有意的落花捣做花泥,酿做一滩芳香馥郁的玫瑰酱。高潮余韵中的李忘生被他操得神志不清,软着身子任由他冲刺顶撞,明明受不住了却还习惯性地收穴夹腿侍弄那根凶物,直到谢云流抵着他的穴肉射在套子里。
他们一同栽倒在床上。
李忘生的头发凌乱地黏在脸上,手腕撑得太久已经酸软得抬不起来。谢云流倒还控制得了自己的胳膊,但他两只手上都沾着不干不净的黏液,伸到他脸上只会越抹越花。他们在一片淫靡的气氛中缠抱着躺了半天,谢云流的阴茎甚至还没从李忘生屁股里完全抽出来。他的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软呼呼的胸肉上,蹭一下乳珠就惹得李忘生一阵颤抖。他们合着眼睛,仿佛就要这样陷入梦乡。
直到李忘生的闹钟尽职尽责地惊醒这对爱情鸟。
他一个激灵窜起来按掉了六点半的响铃,谢云流的阴茎终于完全离开了他的身体。他别别扭扭地把自己砸回床上,一骨碌滚进谢云流张开的怀抱里。谢云流扯掉避孕套打了个结扔开,翻身抱紧他。
“你想去洗澡吗?”谢云流咕哝着问。
“懒得。”李忘生黏在他身上,“困。睡醒再说。”
“那就睡醒再说。”谢云流扯了几张纸潦草擦擦手,扯过被子盖住他的宝贝和他自己。“晚安。早安。”
“嗯。爱你。”
“爱你。”
一个幸福的周日早上。
一觉香甜。
*我再重复一遍:我们皇家马德里!是!2024欧冠冠军!十五冠王中王!世间五彩,我执纯白!
*本来想写双足球运动员au来着……大纲我都写完了,但是亚洲的赛事水平实在是代入不了一点……只能开个简单粗暴的车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