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派位于北台顶,又名叶斗峰,是五台山的最高峰。
“北台顶之所以名为叶斗峰,是因为它的峰顶与北斗星的把子相接。”灵儿途中遇到了一个年轻的五台派弟子,他一边热情地为灵儿领路,一边滔滔不绝地向灵儿介绍。
这一路上,灵儿对北台顶又有更深的认识。
赶在正午时分,灵儿到达了北台顶,并见到了好友慕清萍。慕清萍是无台派俗家弟子慕之轩的女儿。
“他们已经离开了?”灵儿一惊。
“是啊,我师公无尘上人和几位师兄今日一早便下山了。”慕清萍说。
灵儿失落地掐指数了数,今日恰好是约定要出发的日子,只能怪她来晚了。
“灵儿,你从未来过五台山,这几天让我带你好好去参观一下吧!你不是特别喜欢泉水吗?我们北台山东南有白水池,南有金沙泉,后七里还有传说中九仙女洗衣的九女泉呢!”慕清萍热情地说。
灵儿看着好友摇了摇头,闷闷不乐地说:“萍姐姐,我好想去洛阳。”
慕清萍拉过她的手,劝说道:“灵儿,他们离去已有些时辰,即便你现在追赶,也不一定能赶上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一路展开轻功下山,或许还能追上他们。”灵儿说完就要启程。
“灵儿,要不你用完午膳再走吧!”慕清萍说。
“不用了,我带有干粮。”说着,灵儿便向好友告别。
“这可如何是好?”半山腰处,灵儿迷茫地看着眼前三条下山的路。她记得其中一条是她适才上山的路,而另外两条一条向西,一条则向南。
“洛阳在南,定是要走这条南向山路。”灵儿匆忙地做出选择。
飞奔了一路,灵儿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稍作休息,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经意地发现这块空地的一旁有扇大门,门上木牌写着“九女泉”。
过了九女泉,山路突然陡峭起来,灵儿不得不放慢步伐。虽然山路难走,可往来的人倒是不少,与之前那段罕有人烟的山路很是不同。
“这些该是山下居住的百姓,他们动作匆忙、神色慌张,却不像是要上山拜神的善男信女。”灵儿心想。她还注意到,其中不少人抱着水缸,有些人则提着葫芦。好奇归好奇,灵儿可没有时间耽误,她一路轻功离开了匆忙的人群。
“这是什么地方?”灵儿终于到了山脚下,眼前没有预料中的大道,甚至连平坦的小路也没有。她看着勉强可称为路的坑坑洼洼的小道,渐渐明白一个残酷的事实:她走错路了。
“想赶上五台派已不可能,要去洛阳现下只能靠自己了。”灵儿拍了拍自己的行囊,给自己打气,“我一定可以的!”
放眼望去,这一路上都是小村庄。在这乡野之地,哪有什么武林人物,灵儿的失落之情更增。
不过很快地,这种失落便消散了,灵儿陶醉于这纯朴的乡野风情中。
灵儿穿梭在不知名的村庄里,闻着村民炊火的味道,晒着初夏的阳光,看着狗儿懒散地酣睡于农舍前,几个村妇坐在村口边聊着天边做着女红。
走过一村又一村,虽不是灵儿向往的武林,却是她喜爱的自然。
村外是阡陌纵横的农田。白云披着金边飘荡在天际,老农挥着汗水劳作在田间,嫩黄的花儿撒满丝瓜地上。黄昏的农田和远处袅袅的炊烟给外出的旅人一股安详与宁静的温情。
灵儿抓着肩上的行囊,看着眼前的景色,竟有些不舍离去。
日落后,一座座村庄换上了灰暗的色调。
依靠着农舍中点点灯火的指引,灵儿找到了下个将要投宿的村庄。
和之前途经的村庄不同,这个村庄异常喧闹杂乱。虽然天色已渐昏暗,村民们却慌乱地四处奔走,孩童的哭闹声此起彼伏,令人烦躁不安。干枯的菜叶和腐烂的瓜果皮凌乱地撒在地上,屋舍旁的柴火堆已不复存在,柴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农作用具也被随意地丢在一边,无人收拾。一切显得杂乱无章,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灵儿想找个村民打听打听,可焦虑不安的人们怎肯停下匆忙的步伐?灵儿只好提着宝剑,走进村子察看。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坐在路边的大石上,呆呆地注视着村庄。
灵儿忙上前向他打听。从少年的口中,灵儿得知这里是刘家村。
“从前不是这样的。”少年说,“一个多月前,村里有人生了病,然后越来越多的人生病,我爹说那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