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猜到灵儿的想法,解释道:“这些倒钩扎得太深,我怕会伤到齐阳大哥的筋骨。”
“那还是慢一些。”灵儿说。她又想到上次拔箭未拔干净一事,提醒道:“别把小刺留在伤口里了。”
“妹妹放心吧!我有留意。”柳白边说话,边动作,眼看一条长鞭已经从齐阳手臂上解了下来,只剩下手掌上的那一截。
柳白看着深深扎入齐阳手掌的倒钩,对齐阳说:“齐阳大哥,手上的伤口很深,会更疼,你忍着点。”
齐阳没有回答,先前的伤痛让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柳白姐,动手吧!”灵儿道。
柳白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拉出了最后的一枚倒钩。
齐阳身体剧烈一颤,闷哼一声竟是痛晕了过去。一丝血迹从他嘴角溢出。
“齐阳哥!”灵儿心痛地呼唤他。
柳白从中衣裙上扯了一条白布下来,边为齐阳包扎边说:“没有绷带,只能先简单包扎一下。”
灵儿拿出丝帕,心痛地为齐阳擦去满布额头的冷汗和嘴角的血迹。
柳白感叹道:“齐阳大哥真是一条硬汉,如此剧痛居然一声不吭地默默承受!”
柳白不提的话,灵儿已渐渐忽略了这一点。
在齐阳哥身边,不管他伤得多重,灵儿都没听他喊过一句痛。灵儿也就渐渐忘了受伤到底会有多疼。
今日灵儿自己也受了伤,才记起原来受伤是这么疼!直到此时柳白说起,灵儿才注意到齐阳哥是多么能忍痛!
难怪徐大夫说他不爱惜自己,难怪齐典大哥会说他不怕疼!他当然不怕疼,否则当初与“岭西一刀”罗翰龙交手就不会为了速战速决让对方白砍自己右臂一刀。
想到这里,灵儿突然想起徐大哥适才说齐阳哥为了杀黑莲花主用了危险的办法,难道他右臂上的伤也是这么来的?
灵儿想想也是,以齐阳哥的轻功身法怎会让黑莲花主的长鞭抽到?黑莲花主用长鞭,虽然伤不到齐阳哥,齐阳哥也很难近其身。齐阳哥寒毒刚解,肯定不能久耗,想要速战速决便只能……灵儿越想心越疼。难道齐阳哥是一早便打定了这个主意,才把黑莲花主引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通过对自己这么残忍的方式取胜吗?
突然,马车再一次颠簸,比先前那次还要剧烈。
灵儿忙低头看看齐阳,他只是吃痛地闷哼了一下,并未醒来。
灵儿转向柳白,只见她正托着齐阳的右臂为其包扎,伤处没有再撞到其他地方。
“可齐阳哥为何还会那么痛?”灵儿不解地想。随即,灵儿便发现齐阳的左手正捂住左腹一处。
灵儿慌忙地爬了起来,凑近一看。齐阳的左手指缝间有鲜血渗出。
“柳白姐,这儿还有伤!”灵儿急道。
“什么?”柳白也凑过来,不解地说,“可齐阳大哥不是说没有其他伤吗?”
“他总是能瞒就瞒。”灵儿难过地说。她轻轻拉开齐阳的左手,只见衣袍上有一破洞,周围染上了一大摊血迹,可惜衣袍色深不细看很难发现。
“妹妹别责怪他,他定是不想你担心难过。”柳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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