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香楼所处的城中心的繁华相比,应天城西侧则是贫民窟,这世道人分三六九等,住的地方也分三六九等,穷人的圈子里都是穷人,富人的圈子里都是富人。
像楚风这等无父无母,自幼无人看管的流浪少年能够有一处住处已经极为不易,即使在城西的平民窟也是如此,穷人瞧不起穷人,尤其是他们,缺少了父母的庇护,生活就像一把镰刀,总是将他们割得体无全肤。
距离城西平民窟千米远的地方,有一处破败得连穷人也不愿意居住的屋子,破败的屋前到处镂空,坍塌的砖瓦岌岌可危,随时有倒塌的可能,但是这里却是楚风最为温馨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他的兄弟,有他最少五年的回忆。
一道身影掠过十几米的距离,直接出现在屋前,月光如洗,纤毫必现,出现在屋前的正是急急赶回,准备给兄弟们一番惊喜的楚风,银毛喝的酒太多,吊在它的肩头酣睡。
第一眼,只是第一眼却令楚风心中涌起极度的不安,屋门早在上次被霸王虎砸了个稀巴烂,但是门框应该还是完整的,但是楚风第一眼却看到门框段成三截掉在地上,其中一根上还有着斑斑血迹,暗红色的血迹早就干涸,在月光下出暗红色的光泽,令他心跳陡然加。
元识释放,以楚风的修为要想感应一下全无修为的楚越云和大牛他们还是易如反掌。
屋内没有人!
一个弹跳,楚风急切的跃入屋中,本该漆黑的屋内因为四处漏光,今日的月色太好,处处透入,一个一个小小的圆圆的光点将屋中照亮,原本他用来睡觉的青石被击碎成数块,几块碎石上还沾惹着血渍。
空荡荡的屋内空无一人。
“楚越云呢?大牛呢?二牛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楚风暴乱的在屋中乱转,脚下传来粘稠的感觉,低头却是一滩快要干涸的血水。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怎么会出事”瞬间楚风头都大了,他揪着自己的头,身形如同诡魅般的掠出屋子,在四周飘荡,一米,两米,百米,在附近寻找了许久根本没看到一个人。
“人呢?他们去了哪里?”楚风来回在千米内寻找,除了几只夜间出来觅食的田鼠,连人影都没看到,荒草里,不知名的鸟虫在欢叫,令楚风越烦躁不安。
中秋佳节的后半夜,楚风如同疯一般,瞬步展开到极致,在附近一寸一寸的搜索着自己的兄弟,千米之内他搜索了两次,一无所获之后,他在城西飘荡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应天城的西侧虽说小了点,但是要找三个人也委实艰难了些。元识释放,楚风犹如不知疲倦了一般,身形诡魅的飘飞在城西,此刻他心乱如麻,找不到兄弟,往日的回忆却一幕幕清楚的在心头回忆,刺激得他心脏不断的收缩,眼神极度充血。
偶有几个后半夜蹲茅坑者,适逢楚风人影一晃的飘过,只以为月夜遇鬼,吓得屁滚尿流的回到屋中不敢出门,第二天,城西闹鬼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当第一缕阳光划破黎明前的黑暗,照耀大地的时候,楚风拖着万分疲倦的身子回到了破屋外,一夜不休不眠的寻找,他体内元气耗费了大半,尤其是元识不停释放,心神也疲倦无比,此刻他已经身心具疲。
头因为不断的揪扯,如同草鸡窝般杂乱,眼神极度充血,红通通的吓人,嘴唇干裂,整个人犹如脱水了一般,憔悴得吓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嘴中神神叨叨的念着楚越云还有大牛、二牛的名字。
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们三人给了他太多的回忆,一起偷鸡摸狗的日子,一起分馒头挨饿的日子,甚至一起挨揍逃跑的日子都给楚风的心神带来巨大的震憾。
“兄弟们,你们到底在哪里?”莫名的声音在他心中呐喊。
银毛清醒的时候,被身侧的楚风吓了一大跳:“喂,你去做贼了,做贼也没见你这么累的,你到底玩什么,半夜就像老了十岁。”它晃悠着身子,从楚风肩膀上蹦跶下来,绕着他走了几圈。
“我的兄弟们不见了。”
“不见了?”
“嗯!”楚风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