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海克特拉似乎有气无力地趴着,它的嘴似乎被放逐了,到现在也没变一个新的出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荒漠上前进,距离感和时间感都不怎么靠得住,幸好艾梅科特斯的塔尖渐渐显出了形状,可在被闪电偶尔照亮的天空里,它也不怎么能让人和爱与和平很好地联系起来。
反倒像是另外一处邪恶,伸着枯瘦的手指抓向天空,握着一个炽亮的不规则晶体。
希珀忽然对维吉尔说:“维吉尔,好好骑你的马,不要回头。”
“我当然不会回头!”
“不管前面有什么。”
“当然!”
“……”
“你说什么?希珀,”维吉尔为了没听清的内容,扭过头询问。
希珀低头对怀中的塞隆说:“该起来了,我的……我的胆小鬼。请帮我向维吉尔转述。”
塞隆勉强松开她,撑起身体,俯视着希珀。
她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略有冒犯,希珀躺在她双臂之间,短短的一层头发让她看起来有点陌生,但沉静的灰色双眸说明了问题。
这是她的老师,她还把老师压住了。
她赶紧想要爬起来,但希珀说:“没事,听我说完,然后让伦宁把你放在马背上。”
“是什么?”
希珀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没事找事地整了一下她头上裹着的围巾,纤长白皙而骨骼匀称的双手把围巾打结并按平,确保她既能躲过疾风,也不至于看不见东西。
塞隆不解地与她对视,大法师眼中光晕流转,好像要交代一些……一些更模糊抽象的东西,可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把箭射向‘高耸入云’的最高处。”
塞隆简直怀疑自己漏听了一段,“就这样?这是什么意思?”
希珀笑着说:“维吉尔会明白的,伦宁?”
海克特拉的表亲卷起塞隆,不过为了伸出手臂,大法师身下的水床就不得不变薄了。
塞隆落到维吉尔身后,对维吉尔说:“老师让我跟你讲,‘把箭射向‘高耸入云’的最高处’。”
“什么?高耸入云,是我想的那个高耸入云吗?”
但没有人回答他,他扭过头去看塞隆,却发现小少女闭着眼睛,身体靠着他不断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