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奇怪了。”大法师若有所思地敲着杯壁,杯子里的混浊液体随着清脆的叮叮声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为什么要停止挖掘呢?一旦有人挖到龙骨,都会迫不及待地肢解卖钱吧?他们既然没有拆解龙骨,那么我猜想可能是出于收藏目的,可处于收藏目的就不该把它放在那,除非龙骨本身出了什么问题,你没有任何发现吗?”
“我走的时候暂时还没有,一切都正常,我这次正好要经过那里,我打算回去调查一下。”
“注意安全。”
维吉尔举起手里的杯子,笑着说:“那当然!”
有蹊跷的地方当然必有危险,和大法师不同,维吉尔一直游弋在生死危险的边缘,当然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风险。
“维吉尔……我一直奇怪一件事,”希珀抬起头,“你从你插手龙骨的时候就很奇怪了,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题目定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开题报告?”
“呃……别这样。”
“所以你的目的,或者说主要目的其实并不是研究龙骨对吗?”
维吉尔讪笑着,手捂着额头,“你太敏锐了,有时候这样不好。好吧,我只是嗅到了危险,所以去玩的,但写论文也是我的目的之一!你要信我……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拖延,”大法师快乐地笑了,“别兜圈子了,你去看过塞隆了吗?”
“去过了,去过了,”维吉尔点点头,能扯开话题真是太好了,但一种窃喜还是浮上他的脸颊,大法师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饶是她刚才先攻了一手,她真正的目的也不可能骗过狡猾的维吉尔:她就是怕我用这件事嘲笑她才对我进行不留情面的打击的,居然用论文,太可恶了。
“塞隆很好,她非常喜欢你的礼物,可能现在已经换在自己的袖口了。你知道吗?她成立了一个小社团,霸占了姐妹厅的北塔楼做活动室。”
“嗯,”希珀把茶杯捧在手心,放在膝头,认真地听着维吉尔的述说。“什么目的?”她冷静得过分了,突兀地从刚才的情绪里转换过来,有一种刻意的虚假,认真倾听的模样又太明显,维吉尔不露声色地观察着。
出于谨慎,维吉尔随便想了个理由:“这个社团人挺少的,可能只是方便大家聚集在一起写作业,成员只有四个人,噢不,五个,也许是六个。”
“维吉尔,你不会数数我可以从头教你。”
维吉尔抱起脚边乱跑的提乌斯挡在自己的面前,提乌斯四个脚徒劳地乱晃着,油嘴滑舌的猎人则藏在后面说:“这个可恶的老法师,明明是她要听塞隆的事情,却还对我这么凶,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大法师笑了起来,“好了,维吉尔,求你了,快说吧。”
“斯维斯是男孩子嘛,回寝室之后大家就不能一起玩了,我猜是因为这个。”当年他们念书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这么搞,这也是大法师向她介绍社团这个功能的初衷:为她的小学徒提供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
“这我知道,是我建议她成立社团的。”
“你知道还要问我?一切都掌握在全知全能的大法师手中啊。”他又想起刚才惊人的巧合和错过,接着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能笑。
“我是想让你告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凭猎人的眼睛,一定能看穿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