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平一开始听秦达祖的话十分高兴,觉得自己的爹娘总算是开窍了,对赵梅儿如此和颜悦色,甚至没有什么反对的就承认了梅儿的身份。及至后来听到杜氏说要赵梅儿每日来晨昏定省就不高兴了,尽管她晓得其实自己的娘并不过分,这也算是为人子女该尽的孝道和规矩。但她爱梅儿,就舍不得她一早一晚的要到自己娘跟前去伺候着。再加上先前就和赵梅儿商量好了要分家,自己出去独立门户的。如果是分家了,那赵梅儿跟自己一起出去了,自然是不可能如同在秦府中这么方便,随时可以来一早一晚请安的。
于是下一刻秦惠平就说:“爹,娘,我今晚来是有事情和你们说的。”
说完这个,就让赵梅儿由丫鬟们陪着先回去。主要是考虑一会儿说起分家的事,他爹娘万一反对,然后把火撒在赵梅儿身上,不但让赵梅儿脸上难堪,就是自己也生气,所以让她暂时回避了好。
赵梅儿自然知道接下来秦惠平要跟她爹娘说什么。所以也能理解秦惠平叫自己先回去的意思,于是便向秦达祖和杜氏蹲身行礼告退。
秦达祖和杜氏好奇秦惠平到底要跟他们说什么,竟然不想让赵梅儿听见,但既然赵梅儿请辞了,他们也就同意了。待赵梅儿出去后,杜氏便起身拉着秦惠平到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带些委屈地说:“你瞧你自从你爹腿伤好以后,这几个月跟你爹置气,甚少来我们这里。为娘心里很想你呢。去你那里寻你,你也甚少在屋子里,不是这里跑,就是那里跑,见一面都难。这去了应天这么久,才回来,就陪你媳妇儿回娘家,你是真不把你爹娘当回事了么?”
这些话说得秦惠平心中一软,再一看她娘头上的青丝里已经有了几根白发,再看她眼角已经堆起了些细纹,不经意间自己的娘就老了,便和声道:“娘,我不是忙么,这家里家外的,秦家的买卖要管,家里琐事也得管,所以在屋子里呆着的时候少。不过,往后,估计我空闲的日子要多起来了,到时候我可以和梅儿一起好好陪一陪您。”
杜氏闻言不解地问:“你有了媳妇儿,空闲的日子就多了?这是什么话?”
秦惠平看杜氏一眼,又看秦达祖一言,心一横道:“爹,娘,我想分家,我要和梅儿出去单立门户过日子。这么着,爹也可以重新有事情管,有买卖做。我呢,也可以少管点儿事,少做些买卖,那样一来不就是有空陪娘了么?”
“什么?分家?”杜氏和秦达祖一听齐齐惊道。在短暂的怔愣和沉默后,首先就听秦达祖说:“你想分家,我也赞同。这么着,也免得我整日赋闲在家,闷得慌。我是在外头跑惯了人,如何能没有事情做。还有,你总不能将我跟你娘一辈子关在秦府中不许出去罢?先前你忤逆的事情我也不怪你了,你要这样做,我们父女之间仍旧还是父女,否则你就真是大逆不道的畜生了。只是,你想怎么分,我听一听你的意思,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他也要占一份儿的。”
秦达祖同意了,可杜氏却是坚决反对,“不行,我绝不同意分家!我这辈子就生了惠平一个女儿,她要分家出去了,我想要看她一眼,还得套个车,坐个轿子。一想起惠平不在我跟前的孤单,我就受不了……”
说到这里,杜氏已然红了眼圈儿,哽咽难言。秦达祖和杜氏的反应早就在秦惠平的意料之中。因此她早准备好了说辞说服她娘,遂拉起杜氏的手道:“娘,你说我要再这么下去,爹要是憋出病来了怎么好?先前我那样做,也是一时气愤,后来梅儿劝我,你们始终是我的爹娘,生养我一场。这老了,总不能真弄得跟个仇人一样。爹是个喜欢在外头走动的人,我们都晓得,我也想过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拘着爹,实在是不孝。还有,你说我要是继续又管家里又管家外,整日忙碌,就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