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长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黑发男人,跟所有的斯巴达勇士一样,他勇敢,坚强,无畏,再加上武艺高强;当然,也少不了他们民族的通病,那就是头脑简单,简称愚蠢。他一听手下的禀告,也自以为洞悉了光明神的诡计;他看着战神昔日的枕边人,还有他信任的侍从们高站在石台上,凶狠的目光俯视着他们,眼圈一红。
“大人!”他对着昏迷的阿瑞斯深情的说道,“您放心!我们是不会背弃您的!斯巴达的男人们永远为您而战!”
接着,他转过头,面向阿波罗,坚定的敌意散发出来了,“兄弟们!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为了战神大人,杀光卑劣的小人!我们冲进去!”
“杀光!杀光!”卫士们大喊,好似队长的一番话,重点不在其他,就是个杀人。
太荒谬了,阿波罗想,简直是匪夷所思!怎么突然就演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话也没说上两句,就要展开一场大战了。他活了这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无厘头的战斗开场。对面的是十二个武装完备的彪形大汉,他们自诩哀兵必胜,跃跃欲行。
他身后的,是十来个柔弱的年轻男女,干过的最重的体力活,大概也就是给阿瑞斯提个水桶冲凉。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上也丝毫没有惧怕,反而带着几分渴望几分激奋。他们赤手空拳的对抗着受训的杀人者,气魄和勇气上完全不落下风。
阿波罗现在是非常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阿瑞斯的后代,什么叫民风彪悍。当然,他是丝毫不惧怕的。他可是神祗,在场的所有人都伤害不了他。他也没有控制场面的意思,反正有人比他更着急。他倒要看看,阿瑞斯还能装到什么地步。
这边,自从阿波罗揭穿了他装蒜的意图以后,阿瑞斯好似被遗忘了一样;好似眼前的局面不是因他而起,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被搁置在战局边上。更讽刺的是,就平放在阿波罗所言的战车上。那两个急于参战的卫士,给他们的神灵挑选了一处安全又清净的藏身所。
阿瑞斯是怎么也闹不明白,为甚么看见自己受伤,阿波罗不但不要着急担心,反而要让人给他拉到外面呢?没错,智商堪忧的战神大人,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暴露,还在对光明神不按常理出牌的态度黯然神伤。
难不成阿波罗并不那么的爱我了?阿瑞斯想,心里颇不是滋味。他回忆着前几天自己的无功而返,觉得找出了根源。看来是嫌弃我没用了,一点儿小事都干不好。而且,他还不知道那,我昨天还给彻底的搞砸了。
他心里一团乱麻,本就不太宽敞的脑容量被占了个罄尽;他倒是想再思考思考对策,但是形式不允许了。要开战了这是。两边都是他的子民,死了那一边都要难受的。不是说伤心,而是不方便。要不是没人伺候,要不就是没人看门了。都是损失啊。
要是出言阻止的话,那还不被阿波罗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晕菜么?自己是在哄骗他么?这样的话,让阿波罗怎么想我。阿瑞斯翻来覆去的思量,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同时,他暗暗祈祷,希望阿波罗上前阻止,或者怎么样的就不打了。可惜,宙斯最近没在家,对儿子的求助没有回应。
“唉,对了!”阿瑞斯惊叹一声,想出了个自认为不错的主意。
这时候,十二个卫兵已经排好了队列,两排六列;他们左手持着统一的包铁皮木盾,上至胸膛下至膝盖,遮盖严密的著名重盾;左手高举半人长的青铜标枪。准备发起他们的第一波攻击,或许说,是唯一的一波攻击,投掷长矛。
伴随着沉重的落地声,第一排的卫士大盾落地,并排组合完整,犹如一条坚固的堤坝,把敌人阻隔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