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反复咀嚼着刚才所有看到实物,画卷不知不觉被齐潇的双手揉做一团,闭上眼睛稳住仔细气息,再度张开眼,齐潇大步走出了暗室对着外面恭候多时的大臣们道:“来人,将此处点火烧毁。”
站在外面的人没搞懂状况,拱了手询问:“那这里的东西?”
“皆留在原处不可翻动,违者,斩。”
虽然心中疑惑在里面的事物,还是马上叩首遵旨,散开准备引燃的松油和干草。
齐潇走出高阁,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才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从三日前看到楚屏冰冷的尸首后,她终于慢慢感受到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悲伤,即使生前再多仇恨与对立,现在阴阳相隔回忆起过去,那些恨和愁都被一种失落所代替,想起年幼时他将自己托举过肩膀,想起他在楚欣梓灵堂上的疯狂,想起他曾说过要将世间最好的东西给她,那人曾经将她视为珍宝的男人死了,那个视她为眼中钉的男人死了,无论是亲人也好,或是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枔王也好,他都不会再次出现,所有的一切,只能活在她的记忆之中。
用手揉捏双眉缓解酸楚,想起了那人轻柔而冰凉指腹的触感,自从被软禁后没有一天不是在思念中度过,但是此刻齐潇恨不得马上见到齐渃,听到她的声音,独有的馨香使人安逸,她一定可以将自己拉出这混沌孤寂,因为在她的身边便是一种归宿之感。
派上所有的暗部四处打探齐渃的下落,齐潇知道魏秉诚在年关之际偷偷将她带出宫外,揽月宫的三个丫鬟被人发现时,已在御史台严刑逼供了有半月余,虽然受了许多皮肉之苦万幸没有性命之虞,除了知道齐渃被魏秉诚带出宫外,楚屏没有从她们口中逼问出任何线索。
而在魏池羽那边,因身怀六甲又有齐浱那层关系,除了被押入大理寺候审楚屏没有多加为难,况且为了魏池羽的安危着想,在家书中加入自己的书信,除了魏家兄妹二人,不管是辰王府的人还是魏府的人,甚至是魏新都不知道半点消息。
得知魏秉诚是前往辰王驻军的西平郡,齐潇派出大队人马朝西北方向一路寻找,然后又把楚屏出殡当日举行的极其隆重,希望齐渃与魏秉诚可以知晓隐患已除,可以大胆放心的回来。
就在楚屏入殡后第五天,日子刚出正月,派出去的人马分别从京城的北面和西面打听来不同的消息,随消息而来的还有数十具早已*不堪的尸首。
西面找到的尸首为六具,被当地村民发现之后报官立案,但是因为死者毫无线索可依,身上的银两全数未盗,并非谋财害命,可能的情况只有仇杀。
六具尸首都为外乡人,没有任何书信或是可供辨认的信物,虽然多方查探这命案始终悬而未决,最后只能草草掩埋了尸首,当做一起悬案。
一路打探前来的暗部马上察觉出异样,命人开棺验尸,虽然寒冬腊月身体没有*完全,还是辨认不出几人的样貌,最后从其中一人的长靴上看出了端倪,黑毡小羊毛金色滚边长靴,正是禁卫军的配靴。
而另外北面发现的尸首,足有二十三具,发现的地方人烟罕至,因此尸首暴露荒野长达一月,正月里只下过一场小雨,不足以冲洗去那晚血腥的场面。
马匹的尸体人的尸体,随处可见,地面上流淌下鲜红的印迹。除了五具平民打扮,其余的人都是一身黑色夜行服,在最靠近北面的地方七七八八很躺着十多具尸首,可以想象出当时战斗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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