苿苗不好意思的用手抓了抓鼻子,很有兴趣的问:“渊源?那么就是说文姑娘之前就认识大哥了?我就说吗,你们刚见面的时候,就不寻常。”
“恩,曾经在大昱有过一面之缘。”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齐渃并不希望对她欺骗隐瞒,又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见到苿苗一脸兴致勃勃等待齐渃接下去的解释,齐渃只能苦笑着道:“说来有些话长,这会时候不早了,大家该要等着我们用膳了,等有时间,我再慢慢道来。”
虽有些失落,一天劳累赶路的确早已腹中空空,苿苗马上接受了齐渃提议,回到客厅,一张长形木桌上摆满了新鲜烤制的羊肉和馕饼,为了给苿苗接风洗尘,也是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穆拉戈提特地拿出了陈酿已久的果酒以示庆祝。
果酒用自家种的葡萄为原料,口味清甜醇厚,北旬人善饮酒每每与齐渃敬酒都是一饮而尽,使得齐渃只能硬着头皮喝下许多。
酒过半巡每个人脸上都蒙着喜悦,瑟丹看到已经微醺的齐渃吩咐仆人给她换上一杯马奶,用不大却可以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文姑娘,这几天你安心在这里歇息,过几日便随我进宫一次吧。”
之前还晕乎的头脑一瞬间清醒了多,瑟丹此刻已经低下头吃起盘子里的羊肉,还是旁边苿苗稳不下心思,急忙问:“进宫?大哥为什么要带文姑娘进宫?”
瑟丹弹了弹手上羊肉的碎末,似不经意的回道:“文姑娘与王妃是旧识,王妃一直思乡心切触景伤怀,我想带带文姑娘见见王妃,说不定可解伤情。”
“原来和王妃是旧识,好。”穆拉戈提用生硬的大昱话道:“正好这次苿苗从大昱带来了几匹上等丝绸,到时一块送去,好给王妃挑选一下。”
“好的父亲。”瑟丹以询问的目光看向齐渃,等着她的回答。
齐渃放下手中的馕饼,故作镇静的点点头,“好,还要麻烦瑟丹大人了。”
坐在一边的苿苗安奈不住,急忙道:“大哥,我也要一块去。”为了不让瑟丹回绝自己,又补充道,“先前王妃让我去大昱找的缎子,我终于给找来了,这次就给王妃带去。”
听到是关于裳儿的事情,齐渃忍不住好奇询问:“缎子?是青丝锦还是雪绫?”
“要是这么有名的绸缎那还好找的多呢。”苿苗摇头,“王妃只是形容了手感和质地,我把这里类似的上等绸缎都拿过去竟然无一是,后来我没法子只好拿了罗布过去,没想到真是王妃要的。”
“罗布……”齐渃只觉得心口的深处被狠狠扎了一下,“那只是大昱百姓的布料而已。”
“可不是。”苿苗附和着道,“这布料还是几年前带回来的,因为质地偏硬又不保暖,宫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卖来卖去还剩这一匹,王妃看到倒是开心的很,还指定要了青色。”
沉寂已久的愧疚与懊恼再次席卷而来,她怎会忘记青色的罗布,当年去万隆街向齐潇讨厌的第一件礼物,便是一件青罗布棉衣,顾不上礼仪齐渃用手撑住额头发出重重声响,把正说话的苿苗惊了一跳,关心的探过身扶着她的肩膀道:“文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