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各怀鬼胎

季良跟霓裳谈天说地的时候，欧宝一行正沉浸在悲恸之中，夏佐死了，连句临终遗言都没有留.更新斯特凡也死了，一个押运说亲眼看见了斯特凡被一头战虫将头颅切成了两半。车队还活着的、且跟他们在一起的一共只剩下3个，一个司机，两个押运员，其他恐怕是凶多吉少，战虫并不缺人手，人盯人战术就足以将那普通的战职者『『bī』』上绝路。

“要是虫巢那边的大爆炸能再早点就好了，哪怕早几分钟，夏佐也就不会死了。”这样的想法不止莎琳娜有，欧宝也有，所不同的是，莎琳娜沉湎于悲恸中，欧宝却没有忘记自己身为队长的职责。

“我们『『jīng』』疲力竭，我们缺乏补给，我们需要休息，但不应该是这里。”

刚把气喘匀不久的基斯道“是的，这些树木，看着茁壮，在战虫的攻击面前，却一点阻滞效果都起不到，反而成了我们的障碍、磕绊和『『mí』』，我们得离开这里。”

嗜血兴奋之后的后遗症，使得乔伊斯『『jīng』』神萎靡、浑身酸痛难忍，他无『『jīng』』打采的道“离开这里，那要去哪里？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脱离战区，等待支援抵达。”

正抓着把雪慢慢吞咽的肯特道“南边肯定是不行，峡谷通道已经被虫子们占领，这些天下来，肯定规模比之前大了许多。东西也不行，都是被标为a级危险区域的未探索区，而且有脱战嫌疑，那么只能是往北，趁虫子兵力收缩，我们可以绕过去。”

欧宝点头，“这也正是我的意思。”

基斯叹了口气，道“看来，那个人不但战力强大，脑子也好使的很，早就料到这魔鬼森林是个容易产生悲剧的地方，于是干脆利落的进了山。”

乔伊斯忿忿道“这就是那家伙让人讨厌的地方！提醒一句能死？”

肯特摇头道“当时那种情况下，就算说出来，怕也不会受重视吧。”

乔伊斯沉默了。确实，当一个人不被认可时，其言论自然缺乏份量。

尤其是那些乍一听疯狂而愚蠢的判断，若是换成同伴，或许能多几分容忍，详细的听听具体是怎样一个思路分析的，才有了这种判断；可如果是不被认可的，那就很难容忍了，不屑、甚至嘲讽挖苦，这样的情况下，换成是他，也不会『『làng』』费唾沫解释的，萍水相逢，又不是非倚仗不可，除非上那种有严重救世主情结的，否则谁会自找不痛快？

欧宝看了看一脸颓败『『mí』』茫之『『sè』』的那个司机和押运员，感觉自己和同伴，在这一刻品尝到了骄傲的苦果。自觉强大、有恃无恐，情势危机、心中还留存着人货两安的奢念，对上峰派遣的解危专家心怀质疑、不肯屈从，结果货没保住、人也没保住，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牺牲弱者来逃命。谁都不是傻子，当时那种情况下选择全力突围，其实就等于是将战力不济、运气不佳的丢给了虫子做饵。我不需跑的比敌人快，只需跑的比你快！结果还是不够快，连夏佐都搭进去了。

遗憾，懊恼，后悔，当这些情绪缓慢而卓有成效的啃噬着13小队队员们的灵魂时，季良已经跟霓裳分开了。

相比两人的行事风格，霓裳像头章鱼，看似随『『xìng』』、实则极有耐心，也很懂得用巧。小鱼被装在罐头瓶子里，章鱼会接触、观察、试探，最终拧开盖子，吃到小鱼。而季良是鲨鱼，能够敏感的注意到猎物的生理放电，他也会观察，但更习惯于通过厮杀来寻找破绽，在变化中攥取胜机，所以他不会等想到拧盖子的方法和等到拧盖子的时机时才动作，他要试着能不能将瓶子撞碎。

跟霓裳分开不久，季良就再度遇到了空利。

季良看着空利从土中升起的身体，略显惊讶的道“霓裳跟我说，沙衣上的禁制已经都解除了。”

空利本来有着很浓的兴师问罪的意思，现在听季良这么说，却本能的有点蔫。“你见到霓裳了？她真的来了？”

季良心说“尼玛，你在这儿拿老子当试金石呢？之前所言，还有一句能信的不？不是你跟我信誓旦旦的说，霓裳要来、会来，现在真来了，反倒问我？”

季良拿出沙球。“你不会认为我有本事改动你的禁制吧？霓裳仅是在手中掂了掂，就成这样了。”说着将之抛给空利。

空利看了看，将沙球还给了季良。道了句“果然是高明。”他确实从那新的沙衣上看出了本宗的炼制手法，也确实清晰无误的感知到这沙衣比他炼制的普通货要强上不少，但却无法具体说出个所以然来，内『『mén』』神霄阁所传的种种技艺，不是他这个外『『mén』』法具堂的器师所能学到的，这就是技术壁垒带来的差距。

空利对霓裳非常敬畏，这不光是由森严的等级制度和环境所产生的，还有一份弱对强的本能在暗中驱使。所谓无知者无畏，季良跟霓裳的差距，已经到了无法理解的程度，空利却不同，他因更明了霓裳的强大，而本无法效仿季良那样的从容。

霓裳将他借给季良的沙衣重新炼制后再转送，这在空利看来便代表着一种信号，他心里清楚，哪怕季良只是做了霓裳的奴才，也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