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水渊

“这些该死的混蛋，像老鼠和臭虫一般可恶！”

这是季良第一次听到洋鬼子对东方修者的评价，乍一听有些离谱，细一想却是有些依据的。^/非常文学/^~（，相较而言，西方人的较量确实更刚猛一些，而东方人则明显柔，像眼前，便是典型的遭受东方式突袭的结果：死的人不多，但麻烦却绝对不少！

季良于大约10分钟前重新回到秦陵。从阿尔卑斯山到骊山，这个动作已经因空间门的存在而简化到了极致，不过有些东西是无法简化的，比如人心，所以季良在那个气氛凝重的会议室足足待了20多分钟，所为的只是一个问题：到底该不该信任这个鹰司翔！

一帮自认为是猎人的家伙非常需要一条狗，但又很担心这条狗实际是头狼。事情真相就是如此，其他都是托词，尽管这些托词听起来真的都很有道理，很专业。

结果，季良相信也是遵循他们一早就商定好的，所以季良获得殊荣，身旁有两位女爵当助手，玛希娅、玛蒂娜。

“这是一次顶级行动，参与者无一不是英中的英。”行动的总指挥巴拉克是天眼会至高议会的7名议员之一，他说的到也不算是大话，看看参加行动的人员就会发现，13个人中，季良和玛希娅、玛蒂娜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是其中垫底的，其余的虽未必都是汉弗莱、夏佐那样的强者，却也个个不弱，从战能上讲，没有一个低于e级。这差不多已经是这个时代最豪华的战力阵容，这些人中，至少有半数已经混到了坐不垂堂的阶位，只凭他们能来参与到实际的冒险，就可看出天眼会和心神教对于这次行动的重视。

距离当初星神教针对天眼会探险队的袭击已经过去了20余日，昔日的种种，都被埋藏进了彼此心里。原本的探险队地表基地，已经彻底成为了星神教的驻地，建设的刁斗森严，完全可以看做是第一流的永久工事，并且这里还拥有这个世界第一流的战力。不过就是这样一支装备超前，训练有素的部队，遭受了一场完败式的被袭，他们当初袭击探险队营地时，至少有海洛伊丝这样的绝强内应，但这次修者们袭击，却没有这方面的有利条件，这也越发让这次失败显得耻辱。

死了6个，伤了55个，星神教三分之二的战力就这么被废了，尤其是那些伤者，情况非常麻烦，他们必须隔离在完全无魔的环境中，否则身上的咒印就会发作，他们自身的战能已经被消耗一空，甚至体能也被耗掉了十之七八，但他们巴不得这样，因为他们已经饱受痛苦！

活着的人看着他们的同伴如此，与其说愤怒，不如说心寒，这种咒印，简直就是一种超能力的剥夺之法，一个觉醒者，一个靠战能叱咤风云的人，最害怕的其实不是死，而是被剥夺能力！所以天眼会和星神教联合了，他们誓要把这帮新冒出来的毒敌人干掉，毕竟其‘玩游戏’的尺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范围。

与地表星神教基地人员受损而设施破坏较轻相反，天眼会位于地九层的驻地则遭遇的了土匪过境般的洗劫，修者们对这些挖墓贼进行了明显的区别待遇，洋鬼子直接被废了，那些台湾复兴社的来人，则遭受了毒打，但命无碍，养好伤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至于那两个教授，他们被修者们掠走，一齐进入水渊了。

由于进入水渊前要进行一些必要的准备，所以季良得以在被打砸抢后的天眼会营地小憩，于是听到了洋鬼子对修者关于老鼠和臭虫的评价。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端。没用多久，季良便明白了安排玛希娅和玛蒂娜当他的助手的另一个用意。行动的参与者之一，很直接的对他进行了人格侮辱，其言语措辞态度，一如美国种族歧视最严重时期白人对以黑人为主的其他有色人种的典型表现。而包括营地中的人在内，几乎所有在场的老外都态度冷淡，似乎一向自诩公平公正的他们已经将这类信条统统舍弃。

季良心中哂笑，国人有句俗语，叫站着说话不腰疼。真遇到事，谁比谁更高尚？看看这些‘自由国度’的‘文明人’的做法，他们也明显区别对待，受袭事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所有的洋鬼子都已得到妥善处理，当然，因为体系不对头，他们的处理方式明显驴唇不对马嘴，但至少他们尽力了。~可复兴社的华人呢？他们的就诊排在了最后，不但被暴治疗，知道现在还有被晾在那里未处理的。

季良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也挺想让这些复兴社的人多体会下替洋鬼子卖命的下场，他们甚至连些表面工作都不屑于做，却希望东方人为他们死心塌地的效力。真是因为他们太笨么？不，只是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将东方人与他们放在同一基准上去思考。

季良的面无表情，成功将那个来自星神教的行动参与者惹恼了，不过在他准备变本加厉的时候，玛希娅和玛蒂娜站出来给予了警告，警告的说辞也很有意思：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么你将失去亲自找那些袭击者讨还公道的机会。

“虽然我很不想，但巴拉克长老，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表达我的担忧。”汉弗莱遥遥指了指沉默的在那里收拾装备的季良，“他被区别对待了，不被尊重，不被认同，我非常怀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忠诚是否可以堪当重任。*.

“公爵殿下，那就去解决问题，给他一些许诺，比如一个属于他的**封地，他可以接纳他想要接纳的任何人，哪怕全部都是东方人。许诺可以慷慨点儿，没关系，这只是个短期任务。”单从外观上看，巴拉克比星神教的那些主教更像教职人员，宽袍大袖、衣着简洁、神态庄严，举止稳重，银白的须发修理的很整齐，说起话来也有那么点老神在在的味道。

“长老，事实上，这个正是我想表达的重点。我不觉的这会是一次短期任务，我们的敌人，那些东方修士，他们狡猾而又险，我们不能指望能逼迫他们与我们正面决战，我们跟他们的较量恐怕会耗时极长，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东方通，而一个最能理解东方人想法的，无疑是另一个东方人。”

巴拉克微微一笑，“那么，这个新任的瀛洲男爵就要努力证明他的价值了，我们并不介意兑现全部许诺，不是么？”

汉弗莱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把这件事处理好。这本来就是他的打算，在巴拉克这里获得支持，然后去对付鹰司翔。斯塔福德家驭下的箴言，不，更准确的说是驾驭尚未养熟的新部下戒条中，有这样一句：假如手中没有鲜，就不要对狮子动用皮鞭。

换成国人俗语，也可以理解成：要想马儿跑，就得上好草。汉弗莱很清楚，鹰司翔是个沉而又野心勃勃的人，这样的人，可不会为仗义助拳所感动，能打动他的，只有实打实的好处，所以在那个星神教的家伙对季良口出不逊时，汉弗莱并没有跳出来，但在玛希娅和玛蒂娜将之成功挡驾之后，他出现了，跟季良简单的谈了谈时局和人生，并将口风放了出去，想要建立自己的国么？有组织大力支持，不是不可以哦！

而与此同时，巴拉克正在处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由这次行动的副领队奥古斯都提出的，这位来自星神教的团队领头人间接的表达了夏佐的忧虑，关于地中远古邪灵该怎么应对。

实际上早在1星期前，星神教和天眼会高层就在一些议项上达成了媾和，天眼会需要心神教的技术支持，而心神教则对天眼会的执行力比较欣赏，不管是瓦尔哈莱斯城的陷阱，还是秦陵地的突袭，从实质上讲，两个组织挣的，都不过是主导权，他们的关系有些像中的人类和兽人，相互知知底，也斗的你死我活，可也有合作的基础，当未知存在又或强大存在出现时，两者就会很快紧密团结。用季良的理解，这是一帮标准的政治动物。

两者媾和的结果就是天眼会睁一眼、闭一眼，允许星神教派调查队对地进行更细致的探查。引起这一行为的自然那是夏佐，夏佐在一系列的大战中信仰升华导致实力突破，这种事是无法作假的，而且星神教作为一个有信仰的组织，对其成员忠诚与否的审核能力要强于天眼会，所以反倒不似天眼会搞的那么草木皆兵，人人都像怀疑对象，效果却一向显著，于是，星神教几乎是全盘相信了夏佐的陈述，这个害死海洛伊丝和玛库斯，并将夏佐耍的团团转的远古邪灵自是倍受重视。

季良却是早有准备，在姜虚的作下，早在季良前往春天谷之初，就开始了核心转移，最重要的部分进行压缩处理后，都移至**桥。同时，姜虚还同柳青和小曼取得了联系，有季良的信物和当初由他亲定的暗号，双方接洽的还算顺利。

核心转移之后，地的防卫体系实际上已经处于荒废边缘，星神教的调查组通过一系列的蛮力破坏，确实深入并发现了绝大部分地的核心设施。尽管痕迹消抹情况严重，调查的结果还是让他们感到触目惊心，调查组在上交的报告中郑重提出：东方人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有了完善的能量体系替代品，而其建筑工程、机巧方面的制造技艺，很多方面便是现代的高科技技术，都难以媲美！简单的理解，拿出对待一个高度发达的外星文明的态度对待秦陵是绝对有必要的，否则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星神教高层接到这份报告之初，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那个除了假货，其他没有一样是真的的国度，居然早在他们的祖先还茹毛饮血时，就达到了这样的一个文明高度？可能么？

尽管调查组带回来大量的证据，星神教还是犹豫不决，毕竟这事关重大，一旦确定有这样一个古老而可怕的对手，星神教的整体战略计划怕都要进行大的调整，其中便包括了跟天眼会之间的关系。

最终，还是东方修者们给这些当权者们吃了一粒定心丸，零损失而将天眼会及星神教的英团队在两个小时内全部打残，这记耳光宛如跳起来狠狠的抽下，当时将他们打的有点找不到北，连带海洛伊丝和玛库斯，一个秦陵就让他们损失了四名约等于d级的指挥官（另外两个在受袭中被废，至今对其治疗毫无头绪），这是将近三分之一的一线高端战力，再被这么搞一半次，那么星神教就得派主教披挂上阵去前线了，这太可怕了！

天眼会同样也很受伤，他们的板凳可不如星神教厚实，这次巴拉克上阵，很大程度已经说明了问题。巴拉克似然已六十有六，可他一点都不打算让自己葬在别人的陵墓中，所以对远古邪灵还是比较重视的。他也能想到，他带队在前线拼命，这后方一旦远古邪灵再作恶，关键时刻逃不出去，那就太苦逼了。

“毁了那个核心供能体系行不行？”

奥古斯都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瘪老头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不但不能毁，我们还需要为其供能，否则能量枯竭，力场消失，这地就完了。

“该死的，提起这个力场我就有气，为什么那些东方鼠辈就可以来去自如、不受任何限制，而我们却只能在密封管道中享受这种待遇？”

那干瘪老头不说话，奥古斯都也选择沉默，巴拉克的提问目前尚在研究课题之列，他们无法给出答案。

巴拉克见自己的发泄丝毫得不到回应，也觉得无趣，便回归正题道：“那么任地毁去，我们只用密封管道出入行不行？”

巴拉克这么想，是因为对己方来说，地的资源已经挖尽，剩下的只是一堆堆的麻烦，如果毁掉可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介意。

干瘪老头摇摇头，心中对巴拉克的异想天开鄙视了一把，却不得不耐心解释道：“地跟水渊，是表里关系，据判断，地的情况已经很严重的影响到了水渊中的情况，如果地被破坏，水渊中的那个部分，很可能变成无法解开的死局。

巴拉克眉毛挑了挑，干瘪老头的所言，算是点中了天眼会和星神教的死。说到挖掘秦陵，其最大初衷就是希望在这里能找到虚寒鼎，虚寒鼎不但是破解一系列海底宝藏的克星级的法宝，还是拓展组织的重要道具，修复、润泽，这样的力量让他们心动不已，而如果这里也变成另一个瓦尔哈莱斯城，不晓得要蹉跎多少年才能再次挖掘，那么这次行动就算是彻底的失败了，而且是伤筋动骨的损失，补偿却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失败。

“那你们有什么建议？”巴拉克耐住子询问。

摇头。

巴拉克左脸的肌抽搐了几下，这两个家伙，还真就是来找他来解决问题了。可他又不是专家，这种事……“唉，对了，不是有那个日本人么？”……

奥古斯都出现在季良面前的时候，季良正在拼命往空间手镯中塞氧气颗粒和营养剂，前者经过能量激活，可以产生氧气，是天眼会出产的新产品，后者则是星神教的，天眼会也有，但效力不及星神教的同类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