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没了可以再画,婚纱也可以再做,工作室……这间本来就太小,也该换了。”杨琰淡淡看了她一眼,说,“不要说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话在杨琰嘴里说得轻巧,徐微澜践行这些却用了七、八年,想要恢复一切恐怕还要数年时间。她沉默着低头,没有应声。
杨琰见她不说话,又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不用担心,还有我。”
他说完,徐微澜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刚刚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
杨琰没理她,自己说自己的:“不行就结婚。”
徐微澜张了张嘴,半晌才费力吐出两个字:“结婚?”
杨琰沉声应到,似乎刚刚的话已经过深思熟虑。
“为什么?”徐微澜问出口便有些后悔。
果然,杨琰的眸光冷了下来,没看她,漠然吐出两个字:“止损。”
假订婚的丑闻一出,受损的不止徐微澜一人,畅铭的信誉受到挑战,危机空前。杨琰是生意人,自然知道怎样控制成本,怎样止住损失。
有此想法,虽是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徐微澜沉默了,手间的咖啡渐渐凉了,手指便又有些冰冷。
“这么做成本最小,一举两得。”杨琰耐心有限,说到这里,不再废话,发动了车子,挂挡驶出了车位。
结婚,一来堵住媒体的嘴,二来也是一种宣传,不论对徐微澜还是畅铭,都是当下最好的出路。但是,这样做的成本真的可以忽略不计吗?
到家时,徐微澜手里的咖啡已经彻底没了温度,她开门下车,杨琰在身后叫住她:“你好好想想,三天后给我答复。”
这三天,徐微澜过得异常痛苦。想找个人倾诉,却发现周围竟没一个能直言的人。
蒋牧淮听说徐微澜工作室失火,中间倒是打过一个电话来问候。徐微澜有冲动问一问他的想法,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这件事事关重大,甚至关系到畅铭的前途,她只能放在心里纠结。
傍晚,徐尧放学回家,看见徐微澜靠在厨房的墙边沉思,凑过去拉了一下她的手。
徐微澜回过神,心不在焉笑了一下:“这么早回来了?”
这几天,徐微澜一直是这个状态,徐尧看了叹气道:“工作室、婚纱,这些都不重要的,没了还能再有。”徐尧说着拍了拍小胸脯,“姐,你别怕,还有我呢。”
徐微澜听了微微发愣,觉得这话听着挺耳熟。
她看了眼徐尧,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问他:“那什么才重要?”
徐尧想了想,老滋老味地说:“快乐啊。”他说着勾住徐微澜的脖子,鲜少地冲她撒娇,“姐,你过的快乐我就也放心了。”
徐微澜顺势抱起他,想了想,问他:“姐如果和杨琰结婚,你会放心吗?”
徐尧愣了一下,脑袋直摇。
他对杨琰存有敌意,徐微澜知道是这个结果,便苦笑了一下。
徐尧看着,伸手摸了一下徐微澜的脸,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你要是真喜欢他,我也没办法,”他说着,小胳膊弯了一下,露出手臂上的肌肉给徐微澜看,“但你放心,他要是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