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累,而是紧张。
——解决了,像噩梦一样,解决了。
付出的信任终于拿回来,再也没有欺瞒,再也没有背叛。
钱惟宁一把拎起小小的、残破的尸体,抱在怀里:“这下,你属于我了,嗯?乖乖地,老老实实地,属于我?”
他揉揉对方后脑勺上残留的灰发,因为发胶的残留,头发尽管浸在血里,大部分还能保持原先的色泽。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呀。”他说,又拍了拍尸体的小脑袋。
随后他爬回驾驶座,准备找个地方连车带人丢掉。
“地图……该死!”
小家伙的尸体就在后面,这次,没人给他及时指路了。
“我应该先开到地方再动手。”钱惟宁扭头看看后座的血污。
二十分钟前,他扭头时,小家伙还歪着脑袋一脸懵懂看着他。
钱惟宁脸上露出凄惨笑容,哀伤神色一闪而过。
他降下遮光板,发动引擎——妈!的!
不知什么时候,滑车外面,被五辆车团团围住!
不远处的担架上,还躺着赤|身|裸|体的驾驶员的尸体!
尸体当然是钱惟宁的杰作,斩草不留根,春风吹又生。
只是他为了不吓坏小家伙,才没说自己杀人的事实。
仪表盘的角落处,红灯长亮。
标注着人类文字的电子示意图还在,钱惟宁认出那是通讯器。
接通。
“……这里是矿星警方,这里是矿星警方。车内人员请注意,车内人员请注意,立刻打开车门,双手抱头,身体前倾趴在靠背上,否则以暴力抗法论处,否则以暴力抗法论处!”
“卧了个大槽!”钱惟宁叫,“这是怎么回事?”
钱惟宁并不清楚,矿星因为低温严寒,为了避免无意中被冻死,每个人体内都有一枚芯片,一旦检测到体温低于某数值,就会自动开启定位系统并报警。
没穿衣服的尸体,降温速度无疑相当快,警方迅速赶到,很容易辨别这是一场谋杀,当机立断呼叫增援。
而钱惟宁为了弄清楚里昂的身份,并没有及时驾滑车离开。
不仅如此,他还升起了遮光板,隔离内外,并没有看到警车出没。
这样一来,阴差阳错,他被堵了个正着。
机甲空间钮没带,单凭这辆滑车的防御,似乎抵抗不住。
武器也没有带,因为参加执政官交接仪式,那种场合,带武器是不允许的。
钱惟宁在座位四周翻找枪|械,找出一把半自动射线枪用作防身。
一脚油门下去,引擎轰鸣,滑车冲天而起!
——漫无目的地逃亡吧!
钱惟宁相信凭自己的技术,完全有能力甩开那些警车!
上升,下降,回旋,变向……钱惟宁越来越得心应手,这几辆警车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
但是,甩开五辆容易,甩开五十辆……就有难度了。
而且——谁来告诉他,这里的警车为什么会配备高压水龙这种武器?
高压喷射的水龙,低温状态下,水飞快冻成冰雪,遮挡车窗、遮挡引擎、遮挡排气管,消耗车内能量,增添车体负重……
“卧槽!!!”钱惟宁盯着能量报警器,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