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鞘。
“江湖再见,你我唯有血海深仇。”
束澜呆立在原地,眼泪将他双眼糊住,他只能伸手随意一揩,只看见赵长赢决然离去的背影。
“长赢,长赢!”
走开没两步,赵长赢一头栽倒在地,容与和茯苓两人勉强将他搀到椅上,茯苓径自去烧热水,容与在一旁守着他。
赵长赢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娘,待会阿澜要来玩啦!”赵长赢急急忙忙往嘴里扒饭,“让他等急了!”
聂紫然笑道,伸手将他嘴角沾的饭粒捻下,“急什么,让他进来不就好了。”
“那让茯苓去叫他。”赵长赢饭吞得太快,噎得他直翻白眼,聂紫然无奈地把水递到他手边,赵长赢仰头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方长长舒了口气。
“长赢!”束澜一身玄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背着个蓝布袋,朝聂紫然行礼道,“伯母安好!”
“快坐下,最近长赢刚入学,适应的怎么样?”聂紫然夹了块糕点给束澜,问道。
束澜埋头吃着,道,“唔,挺好的,长赢学东西很快的!夫子还表扬他呢。”
“那就好,那就好。”聂紫然一脸欣慰,“你俩从小便一起玩,如今同在书堂读书,也有个照应。”
“娘,我吃好了!”赵长赢迫不及待地一拍筷子,伸手去扯束澜的袖子,“你快别吃了!”
束澜忙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撑的腮帮子鼓鼓的,“伯母,我跟长赢去玩……去练剑了!”
时光斗转,赵长赢和束澜两人都长大了,身量窜高,眉眼也渐渐长开。
“喂,你作业写完了没?”束澜搭着赵长赢的肩膀,问道,“借我看看。”
“没写。”赵长赢一掌呼在束澜腰间,束澜哎哟了一声,赵长赢哈哈大笑,“大不了被夫子骂一顿。”
“哎,好吧,本公子有难同当,我也不写了。”束澜眼睛一转,“不如今天去你家玩,我新学了一套剑阵,你帮我看看。”
“阿澜又来啦。”聂紫然笑眯眯,“上回说要给你的衣裳,你试试合不合适。”
束澜接过聂紫然手里崭新的长衫,连声谢过。
“啧,瞧着人模狗样。”赵长赢背着手绕了一圈,煞有介事地评价,“不错,不错,有我十分之一的风采。”
“说什么呢。”聂紫然一瞪眼,“阿澜穿这身确实好看。”
束澜一挑眉,朝赵长赢得瑟道,“那是,长赢你有没有眼力见。”
“找打是不是!”赵长赢一个暴起,束澜忙一跃而出,两人你追我赶,闹得满院子的鸡飞狗跳。
“长赢?”束澜突然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他,面露不解,“你怎么哭了?”
“长赢……”
“长赢……”
“长赢!”
赵长赢猛地惊醒,他额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仿若大病一场。容与正趴在他床边给他额上换帕子,见他醒来,一脸惊喜地直起身。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容与长舒一口气,将桌上的热茶倒了一杯递给他,“怎么样?头还晕不晕?还有什么难受的吗?”
赵长赢神情恍惚地靠在床上,目光涣散,明明看向容与,却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容与问了他两遍,赵长赢才像刚听见一般,缓缓转了转眼珠。
“要不要吃点东西?”容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