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赵长赢忽然感到后颈一痛,眼前顿时降下一片黑沉沉的夜幕。
恍惚间他看见熊熊欲望交织的烈焰在万丈海水中燃烧,他看见无数斑斓的飞蛾在火中挣扎,他看见自己在那火海中上下沉浮,不得解脱。
所以师父,您说的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杀人了……
那无边的海水逐渐淹没赵长赢的口鼻,他在一片混沌中慢慢沉寂下去。
……
“安尔达……”
“烦死了,我都说了我不叫安尔达!”
“好吧,费鲁,我……”
“我相信你,你可以闭嘴了。”
赵长赢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入目所见是一片土黄色的屋顶,瞧着有些眼熟。他一时间有些恍惚,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他之前是做了什么?
“你醒了?”克勒苏率先注意到了赵长赢,他块头虽大,行动倒是敏捷,强捺下喜色,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赵长赢摇摇头,“你现在是恢复了?”
“嗯。”克勒苏看上去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之前一直是容与守着你,我看他身体也不好,刚把他赶回去休息,我去叫他。”
“不用。”赵长赢一把将克勒苏拉住,“他难得休息会,让他多睡会吧。”
“也好。”
“哦对了。”克勒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束澜,他不知是中了什么毒还是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
“束澜?”赵长赢一愣,费鲁,就是克勒苏的弟弟,那个小狼崽子,见他们一说起话来就没完,不耐烦地将克勒苏推开,凑到中间来解释道,“就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看上去跟你差不多大,就躺在隔壁房间。”
“你要是再晚醒一日,就见不到我们了。”费鲁瞥了一眼克勒苏,“克勒苏急着要回去见我哥,最迟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我跟你们一起去。”赵长赢将克勒苏给他倒的水喝完,抹了把嘴,“说不定赫罗纳知道些什么。”
克勒苏点点头,“行。”
“你这个身体……”说完,克勒苏又有点犹豫,“别勉强。”
赵长赢笑起来,他用力拍了拍胸脯,道,“我没事,放心吧,比牛都壮实。”
费鲁朝他紧实的胸膛瞥了一眼,撇了撇嘴。
返程的路上克勒苏显然心急如焚,四只马蹄都被他催促得冒烟儿了,连费鲁在一旁都看不下去,有回中午休息的时候直接嘲讽道。
“早干嘛去了?现在倒是急得很。”
克勒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被这个弟弟吃得死死的,闻言只能讪讪一笑。
“费鲁。”前方远远现出古朴厚重的城门,赵长赢看着门上雕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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