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若你真傻头傻脑的回来,他手上还有你哥作人质,你不还是得乖乖听话?”
赵长赢眉头微皱,打断了娜迦的话,“我哥他现在人怎么样?”
娜迦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支笛子,放在他眼前晃了晃,“认识这个么?”
赵长赢一怔。
那竟是当年,聂欢颜……托他转交给赵明修的那支玉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东风……
后面是什么来着?赵长赢一时间竟遁入一种空茫的怅然,仿佛这一瞬永宁的落英缤纷和南疆的暖阳奇异地重叠了,他甚至看见自己接过那支玉笛,嘟哝着送给赵明修岂不是糟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有情人却永远只有一个。
赵长赢猛地回过神,一把攥住娜迦的手腕,沙哑着嗓子吼道,“我哥在哪!”
娜迦没想到竟然被他这样轻易制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很快,她伸手将被风带乱的几丝碎发别在脑后,笑眯眯地将手腕挣脱出来。
“别急,既然我这样说,你哥自然是没有危险。”
“不过……”娜迦顿了顿,赵长赢跟她接触了这么久,她一贯是戴着一幅巧笑倩兮的面具,她永远笑眯眯地看人,那笑里却鲜少让人感觉到真诚,只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惶恐。此时她终于隐去了那种甜腻的笑,庄重到甚至有了一丝肃穆地看着赵长赢,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有一个条件。”
赵长赢早有所料,他斜倚着背后的树干,抬头看向南疆一望无际的蓝天。
“什么?”他问。
娜迦道,“帮我对付迦楼罗。”
南疆的蓝天比永宁的更蓝,偶尔有一两只白色的飞鸟掠过,将那纯粹的蓝上染上一道白色的印痕。如果是金翅鸟呢?赵长赢漫无边际地想,如果是金翅鸟迦楼罗从这蓝天飞过,他火羽上带起的烈焰,是不是会烧穿这片天,飞得更远,更高,飞到没有人认识,没有仇恨,没有痛苦的苍穹中去?
赵长赢垂下眼,看向娜迦,淡淡道,“怎么帮?”
娜迦见赵长赢没有反对,眉梢顿时也跃上了几许喜色,她快步往赵长赢身前走来,飞速说道,“不需要你做什么,迦楼罗的魂术谁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境界,没人能对付的了他。不过……就像你们中原人的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若是要当教主,势必和梵天之间有场较量,我们待他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之时,你突然出现,出手牵制住他,他措手不及定会漏出破绽。”
“你要杀了他?”赵长赢蹙眉。
娜迦摇头,“不。”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是杀不死的。”
“什么意思?”
娜迦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当上圣子的人,不会这么轻易被杀死。”
“……”赵长赢默然,这往生教的人说话都神神叨叨的,这世界上谁杀不死?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谁都会死的。
“而且我也不打算杀他,我没那个本事,我只要牵制住他,待我取得了教主之位,他生与死对我有什么意义?”娜迦话锋一转,“况且你也没得选,如今你二哥在我手里,你那个朋友也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你哥,还有你那个朋友,肯定比迦楼罗先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郁结的浊气全都在这长长的吐息中排了出去,娜迦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摩挲着手中那支玉笛。
“可以。”赵长赢声音发颤,他清了清喉咙,站直身子,眼神像是被酒淬炼过的锋利的剑刃,“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