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
酒后的眼角,温热的指腹,抑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郁启明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掌心。
人类无耻,郁启明也不过如此。
他的道德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他只能用疼痛唤醒理智。
愤怒和伤心会在暴雨夜幻化成为一头在心脏中央咆哮的异兽,郁启明的道德反复横跳,高的时候很高,低的时候简直可以突破下限。
不讲道理,没有逻辑。
郁启明面色平静地远望远处点着蓝光的高塔,蓝色的光晕被大雨打碎,变成一片更加模糊又凌乱的东西。
是冷的,凉的,是遥远的,模糊的,也是够不着的。
那一抹高塔上的蓝色灯光。
然后它熄灭了。
周闵比他们晚到一点,郁启明下车付完钱的时候,才看到了街对面一辆缓缓靠边的黑色奔驰。
奔驰停住,开了双闪,然后有人推门下车。
雨水变小几近于无,风也小。
梧桐树枝挂了冰凉的雨滴,吧嗒一声掉落到了郁启明的额头。
周闵手里提了一个袋子,缩着脖子跑了过来。
郁启明没留意,他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然后朝着代驾道了一声谢。
裴致礼站在另一边,抬着头正看向一旁一个路灯。
老小区,路灯昏暗,郁启明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东西。
他顺着裴致礼的目光朝着那一处看去,模模糊糊一团黑,什么也没有。
周闵到了,先喊了一声裴总,裴致礼收回看向路灯的目光。
周闵把手里的袋子给裴致礼递了过去。
裴致礼伸手接了。
郁启明没多想,一眼没往那东西上瞟,只是笑着对周闵说:“辛苦你了,裴总到家了麻烦回个信。”
周闵比了个OK,他故意左右看了两眼,嘿嘿笑着问郁启明:“郁助您这是搬家了?”
郁启明说:“没呢,要搬了找你帮忙。”
“当然成,到时候我提前给您搞一个箱车,要多大的您随便说,半挂也成。”
周闵也是能扯。
“半挂倒不必了。”郁启明说:“路太窄,进得去出不来,半路卡那儿了就完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叫个吊车。”
周闵听了,咧开嘴又哈哈笑了两声。
跟郁启明乱七八糟扯了一通,扯完了,周闵看向裴致礼,老板这是想回呢,还是不想回呢?
裴致礼没动,周闵觉得老板这是不想回,于是想着要不要回头继续再跟郁启明再多扯两句有的没的。
只是还不等他再开口,裴致礼就朝着郁启明说:“记得吃药。”
郁启明双手插进口袋:“好的,谢谢裴总。”
然后裴致礼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郁启明:“粥,还是热的。”
“……”
郁启明看了好一会儿那东西,才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
裴致礼没说不用谢,他说:“明天见。”
不久之前刚刚因为不想上班而在脑子里畅想S市火山爆发的打工人郁启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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