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致礼迅速从陪客椅上站了起来。
他显然看到了郁启明醒了过来,径直走到了他的身旁,然后低下头,十分自然地伸出手,用他的手背碰了碰郁启明的额头。
郁启明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裴致礼松了一口气般,坐到了他的床边,顺手还替他拉了一下被子,盖住他还在打点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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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降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哪都不太舒服。
郁启明想。
裴致礼很有耐心,在没有听到郁启明的回答后,他极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是还觉得累吗?还是头晕?要喝水吗?”
看上去好像如果郁启明不回答,他会一直反反复复问下去。
于是郁启明慢吞吞地吐出了两个字:“还好。”
声音是粗粝沙哑的,跟他平时清润温和的那一把嗓子完全不能比。
裴致礼神情认真地望着他,郁启明脸还是泛着些微的红,眼皮也有些肿,嘴唇起了干皮,于是裴致礼又一次耐心地轻声问他:
“要不要喝一口水?”
嘴巴干,喉咙疼。
郁启明没有直接回话,只是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裴致礼于是起身去给他倒水。
裴致礼很贴心,水是温的,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杯子里还放了一根吸管。
郁启明想伸手拿杯子,裴致礼微微皱了皱眉头:“别动,手上挂着点滴,我拿着就好。”
他的语气带着些微的呵斥,就跟凶一个不听话的小破孩一样的口气。
郁启明瞅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抬起头叼着那根吸管喝水,莫名感觉自己因为生病发烧就在某些人的眼里行为智力一并退化了。
成人,咻一下,退化成了一个未成年?
郁启明松开那根吸管。
嗯,还是一个喝水都用吸管的未成年、或者是……婴幼儿?
——这个想法是十分具有突破性的,显然也是十分精彩的。
精彩到郁启明直接没忍住,一口水呛到了气管里,他偏过头狠狠咳了两下,这边裴致礼忙放下杯子就要来给他拍背,郁启明抬手制止了他。
“咳,没事,咳咳,马上就好了。”
裴致礼顿了顿,收回了手。
郁启明深呼吸了两下,忍住了喉咙间那股痒意才又开口问:
“…郁早早呢?”
想当然了,裴致礼能出现在这里,除了郁早早还能是谁做的这个好事。
裴致礼坐回了床边。
他身上只是简单穿了一件深灰色格纹的西装,里面配了同色系颜色稍浅的高领羊绒衫,头发不像平时那样梳起,而是柔顺地垂在额头,这让他看上去并不如同往常那样气质冷冽。
可越是这样,郁启明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越是不敢看他,问裴致礼话的时候也是偏着头。
听到了郁启明的问话,裴致礼倒是重新望向了郁启明,然后嗓音淡淡回了一句:“早早回家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了。”
郁启明低低地哦了一声。
裴致礼换了一个坐姿,这让他极少见地在郁启明面前表现出了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他保持着这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平和地问向郁启明:“所以,你知道昨天晚上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吗?”
郁启明知道。
他发烧了——从回家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发了烧,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第一时间洗了一个热水澡,他还吃了药。
为了可以好好养病,也为了不辜负裴致礼的心思,他虽然毫无胃口,还是努力吃了裴致礼送来的海鲜粥,然后他就努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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