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启明把手机放回口袋,他声音平静地向乔丰年寻求意见:“我们分手的事情,我还没和宋学而提,我想,还是要跟她说一声。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乔丰年还有自尊。
——乔丰年可以接受郁启明离开。
乔丰年在长久空白的茫然里点了一下头,他说:“还是……你说吧。”
他清了一下喑
\t\t\t\t\t\t\t\t\t', '\t')('\t\t\t\t哑的嗓子,又重复了一遍:“你说吧。”
郁启明垂下眼:“好的。”
***
宋学而问李博鸣平川一年下几次雪。
李博鸣说他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平川了。”
宋学而靠在窗边,看着路边还未融化的污雪,说:“S市离平川很远,你连平川一年下几次雪都不记得了。李博鸣,你还记不记得你妈要回平川——你还记不记得你爸妈离婚的时候,你伤心吗?”
李博鸣说:“不伤心,我觉得他们离婚挺好的。”
宋学而:“嘶——你讲真的?”
李博鸣:“真的。比起看他们天天吵架变成仇人,我宁愿他们分开,分开挺好的,他们都开心,我也开心。”
宋学而:“……好吧,好吧。”
车窗外突兀响起鸣笛,宋学而捂着耳朵伸出脖子向外看。
“——又是泥头车——好吵!”
泥头车刺耳的鸣笛声停住不到一分钟,宋学而接到了她舅舅的电话。
“嗯,吃完了,行李?我没有行李就一个书包。乔舅送我回学校吗?嗯嗯,好的,好的舅舅。”
李博鸣握着手机看着少女侧过头打电话,额头前软软的头发扫着她的眉尾。
她伸手捋了一下,说着说着,又捋了一下,可那几簇头发还是软软地归于原位。
李博鸣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笑完了,他又缓缓收起笑容。
宋学而挂断电话,她呜呼了一声,伸手又捋了一下那几簇软乎乎的头发,说:“我舅安排好我了,我得回去了。”
李博鸣说好。
宋学而挤到李博鸣身边,又跟他撞了一下肩:“这次辛苦你了,等过年我回S市了请你吃饭?”
李博鸣还是说好。
“人生需要叛逆。”宋学而转身拿过自己的书包,她打开书包整理了一下自己东西,又仔细地确认了一下证件,然后讲:“你看,我叛逆了一会儿,我就从广州回我舅身边了,哪怕被削一顿也挺值的。”
“——要是以后我们能在一个学校读书就好了。”宋学而抬头冲着李博鸣笑:“我要跟你争年级第一。”
以后。李博鸣抿起嘴:“……你什么时候走?”
“三点的动车。”宋学而说:“再过十五分钟我舅就开车送我和我乔舅去火车站了。”
十五分钟。
李博鸣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宋学而的肩膀。
宋学而缩了一下肩膀,说他:“怎么说?”
李博鸣弯着眼睛:“我也去送你吧。”
宋学而讲:“哇,李博鸣,十八相送喔!要不要这么讲义气?”
李博鸣无声地叹了口气:“是啊,没人比我更……讲义气了。”
十五分钟后,宋学而和李博鸣一起下了楼。
大厅里,她的舅舅和乔舅各自站着,他们离得太远,足足差了两个身位。
宋学而握了握书包的背带,她走到乔丰年的身边,看着乔丰年有些红肿的眼睛,轻轻叫了声乔舅。
乔丰年亲昵地捏了捏宋学而的脸:“我护送小公主回学校,小公主有没有意见?”
宋学而被捏得嘴巴漏风:“笑公祖莫有意见。”
乔丰年通红的眼角又向上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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