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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越滚越大,他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他一开始盯上的不是老厂房的项目,而是前两年郁启明负责的这一块,只可惜郁启明是个生瓜蛋子,一是一二是二,看上去聪明,可不够灵活,做事又太追求周全,李昶岸看不惯他的滴水不漏,于是只能扯住其他几个部门的费用。
郁启明讲:“市场部的吴总手里有东西,只是一直没敢往上递,他……联系你了吗?”
吴总看不准山头,他谁也不敢拜,生怕被裴召南盯上,到时候事业没了不说,老婆孩子都得跟着一起鸡飞蛋打,这对于中年男人来说约等于请死神上门。
要不是郁启明给他打鸡血,他估计还得继续窝着,最多也就和李昶岸在会议桌上对骂。
郁启明问有没有联系,裴致礼说联系了。
郁启明又问:“他给你了?”
裴致礼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郁启明啧了一声,夸自己:“原来我适合当说客,长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呢。”
“是。”裴致礼盯着郁启明的唇看。
郁启明察觉了,他说:“……不行。”
裴致礼觉得没什么不行。
比起之前的,这一个的确算不上是一个标准的吻,少年人的亲亲也没有这么纯。
饱含亲昵的唇轻轻贴着唇,碰了一下,分开。
又轻轻贴了一下。
软得要命。
郁启明耳朵根发烫,脸也有点发烫,他觉得自己的脑震荡后遗症又上来了。
晕的,又像是真的整个人陷入了一汪又冷又软的名叫裴致礼的湖水。
“……人可能真的得死一次。”郁启明晕乎乎地讲:“死一次了,就什么都甘心了,也什么都想通了。”
那些想不通的、纠结的东西是血肉上的脓包,而现在,那点脓包被人拿了一把剪刀,咔嚓一声给强行剪去了。
破溃的伤口流脓流血,只是好在有人给他周密地上了药。
裴致礼听懂了,他的手指捏了捏郁启明的耳垂,松开,食指的指腹顺着耳廓的弧度缓缓往下,最后停留在郁启明脖颈里,指腹贴紧了那一寸皮肉,皮肉底下是郁启明流淌着血液的、生机勃勃的脉络。
他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说:“我宁可慢慢来。”
郁启明唔了一声:“慢慢来也不是不行,只是慢慢来的话,我能钓你三年。这三年里,我会把你折磨得精疲力尽,然后,你就会逐渐怀疑自己,质问自己。”
裴致礼笑了一下,问郁启明:“怀疑什么?”
“怀疑自己的选择出了错。当一个人精疲力尽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出了错。”
“我不会。”裴致礼讲:“有的人会,但我不会,因为我承担得起任何选择的后果。”
“你会的。”郁启明信誓旦旦讲:“人都会觉得累,你没见识过我反复的样子,我能把你折磨到——”
郁启明朝着裴致礼呲牙:“跪!地!痛!哭!”
裴致礼嗯了一声。
总归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郁启明呲牙咧嘴的模样在裴致礼看来也还是有趣更多。
手指顺着郁启明的温热的脖颈轻轻滑动,裴致礼建议郁启明:“你如果想,可以试一试的。”
郁启明收起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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