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致礼走到柜子前,伸手打开了木柜的门。
郁启明点开了那一个默片,抬眼看向怔在柜子前的男人。
“没有吗?”
“……有。”
裴致礼伸手把东西拿了出来。
郁启明讲:“一直放在车后备箱,本来想挑个良辰吉日送它进垃圾桶的。”
裴致礼转过头,看向郁启明。
郁启明的目光从视频里那个“裴致礼”移到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一个裴致礼身上。
“——当然是骗你的。”郁启明讲:“哇,你不会真的信我的鬼话吧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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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朝着他伸手,示意他把东西给他。
裴致礼走到郁启明身边,俯下身再一次把袋子送到了郁启明的手上。
“不过,的确是不想打开的,打算等我哪一天能很坦然地面对你了,我就把它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来,把它转移到家里最高的那一个柜子里,然后再在柜子外面上给它上十八把锁。”
郁启明接过裴致礼递过来的“礼物”,笑着叹气:
“毕竟,这是二十岁的裴致礼送给十七岁的郁启明的。”
裴致礼眉心微动,但是他很得体地保持着缄默,无意打断郁启明向他敞开心扉,解释缘由。
成年人袒露心扉,需要先拿刀剖开自己的胸膛,再扒开自己的血肉,何况郁启明这样性格的人。
郁启明捏了捏纸袋,纸袋发出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那点窸窸窣窣的声响在爬进郁启明耳朵的时候变成了一只很小很小的八脚蜘蛛。
“既然是别人的礼物,我肯定就不能拆,上了锁给‘他’保存好,这样就足够了。”
说到是别人的礼物时,那只八脚小蜘蛛钻进了郁启明的心脏,它张开了口器,在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上细细咬了一口。
不疼,有点酸。
能忍,算不上太难受。
被随手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着,视频里的人已经义无反顾地再次跳进了泳池。
郁启明伸手,示意裴致礼拉一下他的手:“帮帮忙,裴哥,让我侧过来一点,不然我没办法拆它。”
郁启明试图想要侧过身,裴致礼忙伸手揽住男人的背脊:“你不要用力,小心。”
总归还是疼。郁启明肩背微微僵硬,脸上却挂着笑:“再稍微侧一点点,一点点就行了。”
调整好身位,郁启明松了一口气。
裴致礼坐到了床沿,郁启明就把头搁在裴致礼的腿上,头晕,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才又笑眯眯地睁开眼,对把手掌心贴在他额头的裴致礼说:“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想拆礼物?你也太沉得住气了。”
裴致礼讲:“沉不住气,你会发脾气的。”
在这个冬天落第一场雪之前,裴致礼哪怕多给一个眼神都会让郁启明警惕,当忍耐变成了日常的习惯,裴致礼不可能沉不住气。
郁启明不觉得自己脾气有坏到这样的地步,何况在之前的一年里,他对裴总称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很多时候连加班费他都没打卡去要。
郁启明勉强道:“……那你辛苦了。”
裴致礼:“应该的。”
没有花纹的素色纸袋,郁启明打开袋子,往里瞅了眼,挺简单一个包装的小盒子。
深蓝色流星烫金银的包装纸,上面扎着一个缎带质感的银色蝴蝶结,算精致,但并不很显奢华。
郁启明伸手把它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掂了掂,也并不很重。
他抬起下颌,和低着头正在看他的裴致礼对视了一眼。
“……那我拆了?”郁启明的手指碰到了盒子外的蝴蝶结:“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没仪式感了一点,要不要点个蜡烛烘托一下氛围?”
说到了蜡烛,郁启明就忽然觉察到了自己不合时宜的心急,其实再过不久就是情人节,这些事情可能留在那一天说更合适。
活到二十七岁,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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