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重的情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堵住了全身的毛孔还有鼻子,密不透风,喘不过气来。
夜晚李逸初做完练习册,躺在床上毫无困意,辗转反侧十几分钟,他起床拿着钥匙出门上了楼顶。
小白兔也没有睡,看到李逸初,立刻跳到他脚下,嘴巴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李逸初把兔子托到自己手掌中,然后在兔子窝旁盘腿坐下,他用手指轻轻卷兔子的耳朵:“你怎么也没睡?”
兔子发不出什么声音,嘴巴总是不停在李逸初的掌心蹭,身体弓成小小的拱形。李逸初把兔子放自己怀里,顺手在旁边扯了一根杂草,编成一个粗糙的圆环,然后挂到兔子耳朵上,笑道:“给你做两个耳环。”
夏日的夜晚温度稍低,一阵风过,李逸初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他摸摸手臂,低声问:“你冷不冷?”
兔子当然不会回答他。
李逸初于是换了个方向,以免怀里的兔子正对着风。可就在转身的同时,他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梁煊。
深更半夜的,李逸初吓了一大跳,他高声道:“你怎么不出声啊?”
梁煊刚上来几分钟,他夜晚出来倒水喝,发现李逸初的房门虚掩,床上也没人,他第一反应就是来楼顶找人,果然没猜错。
背对着他的李逸初身形瘦削,脖颈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细腻的瓷光,他在和小兔子说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幼稚,可梁煊却觉得这样的场景安静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打破。
梁煊从楼梯口走出来:“怎么半夜不睡觉跑楼顶了?”
李逸初的手一直抚摸着兔子的毛:“睡不着。”
梁煊在他身边蹲下,李逸初单手把兔子托起来往他怀里送,梁煊连忙双手从下方包住李逸初的手道:“小心掉了。”
李逸初笑:“不会的,它很乖。”
又是一阵凉风,李逸初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梁煊把兔子送回窝道:“下去睡觉吧,不然明早起不来了。”
两个人关了楼顶的防盗门一起下楼,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楼道照明灯的开关失灵了,李逸初连续开关几次,周围依然黑漆漆的。
梁煊:“估计又是保险丝烧了,明天叫工人来修吧。慢点,跟在我后面下楼。”
李逸初在黑暗中点头,意识到对方可能看不见,于是出声道:“嗯。”
梁煊扶着楼梯下楼,李逸初跟在他后面。深夜的居民楼十分安静,而此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更是静的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梁煊的手一直抓着栏杆,感觉到前面有几个螺丝钉凸出来了,他停下来开口提醒后面的李逸初:“逸初你——”
李逸初一直跟在梁煊后面一个台阶,现在梁煊突然停下来,李逸初却出于惯性已经把腿迈出去了,于是正好踢在梁煊的小腿上,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地往梁煊身上撞。梁煊反应迅速,很快转过身牢牢抱住还在晃悠的李逸初,单腿在楼梯上滑了几步,堪堪稳定住两个人的身体。
夏日的夜晚,两个人都穿的很少,李逸初的脑袋正好撞在梁煊脖子边,嘴唇贴住了梁煊肩膀上的一小片裸露皮肤。
触感坚硬,光滑温热。
李逸初的心立刻狂跳,耳朵尖仿佛也开始发烧,他僵硬着身体,甚至都忘了呼吸。梁煊在脖颈间感觉到两片柔软冰凉的软肉时也僵住了身体,他在黑夜中仓皇地眨了眨眼,向来平静无澜的心里像是被人用柳枝轻轻划过。
仿佛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