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瑱张了张嘴,有些诧异地鼓成一个圆。
只是也不知道杨宝胜能不能活过他的肾病了。等判决下来,就凭借他杀了这么多人,大概结局也是死刑的。
但贺瑱仍觉得这一家子人都也可怜,各个生病,可却害怕医院,最终平白葬送了五条性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贺瑱没再给陈晓礼回复杨宝胜病的事情,只是对他说了声多谢,说明不用再帮着自己了。
陈晓礼没多言,只说了些让他如果再有什么需要,就及时联系的客套话罢了。
剩下的就交给公关部门吧,方局长也不是吃素的,不会看着那些媒体大肆传播对公安系统不利的传言的。
贺瑱垂着头,有些沉默。他只要一想到文老师的事情,就觉得心中窝着一股子酸涩与难受。
宋知意并不多言去安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用陪伴来彰示一切。
贺瑱一向自我调节能力强,过上些时间他就能缓和过来了。
他忽而想起张棠棠说杨昀尸检的事儿,又连忙打字:对了,杨昀那孩子是死于肺炎的吧。
宋知意点了点头:“也可怜,本身不算多么严重的病,是被他父亲拖死的。”
贺瑱一双牙咬得咯吱作响,他真的恨毒了杨宝胜这个人。
想想那天文老师去船上看望杨昀,想着杨昀的病理应快好了。如果没好,他也愿意出钱带杨昀去医院好好看病的。
可是呢……文老师去的时候,就如同他一般,只看见了杨昀那小小的又冰冷的尸体。文老师那么珍视的孩子,就在他眼前丧了命,如何能不痛心疾首呢?
那时候,恐怕文老师伤心落泪,根本注意不到身后的杨宝胜,亦是可能他根本不曾想过杨昀的父亲会对自己下手。
他根本没有反抗,就被夺去了性命。
贺瑱深深地记着他看清了文老师倒下的那片血迹位置,他在脑海中模拟过了无数次。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文老师直到死去,都一直望着的是杨昀的方向。
他到死最放不下的,永远是他的学生。
贺瑱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纱布,又打字:对了,他割我用的刀和别人的似乎不一样,证据都集齐了吗?
宋知意知道他即便受伤严重,也一直担心着案情的事情,倒不如让他去看看的心安,便说:“等你上午换过药,下午我带你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