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给我。”
张探愣了愣,没有动。
这场景似曾相识,一个小时之前,他牵着那女人的手,白净红润,与现状不同,现在递过来的手,脏了,沾满血渍和泥巴,手背擦掉一层皮。
她是那样能干的女人。
一点儿都不怕死。
林净:“发什么愣,手给我!”
张探这次握了上去。
站稳脚跟,林净把他拉了过来,扶住他的手臂,两人的距离只有石头子儿大小,
张探人高马大,一低头就看见她的脑袋。
过了溪流,前面是羊肠小道,过去就进村了,手还握着,林净抽了下,没抽出来,他死死抓紧着,不留缝隙,张探揉捏了下她的手,说:“真软。”
林净这次任他牵:“什么?”
张探说:“手。”
“还有呢?”
“很小。”小小的,是他的三分之一。
林净摸了下身上的风衣,说:“我妈的手也是这样的。”
张探问:“小?”
”嗯。很小。”太久了,林净记不太清:“骨节很分明,还有些粗糙,我妈说,这样的手,命不是很好。”
张探笑了声:“你还信这个?”
“信啊。”林净继续说:“老一辈是这么说的,我妈的命就不好。”
张探没再多问,林净也不太想说,过了会儿,他用指腹轻轻揉捏了下她的细小的食指,道:“你会长命百岁。”
“嗯。”
抵达村子的附近,林净的体力渐渐有些吃不消,在坡上歇了会儿,才继续往前走,张探停了下来,问:“想不想坐车?”
“嗯。”
“有车。”
林净无语一阵:“你当我傻啊?”抬眼瞥了瞥他,道:“你变魔术呢,还能变出一辆车来?”
“变给你看看。”
“什么?”
张探抬下巴:“前面有辆车。”
“.....”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黑漆漆地黄泥小道上,前方真有辆五菱牌的小货车,正朝他们这边过来,开车的是个男人,应该是当地村民,约莫四十多岁。
林净看那辆车,打商量:“我去问问。”
没走两步,张探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回来:“你一女人瞎掺和什么?老实待着儿。”
林净挣脱了出来:“你面相太凶,不适合。”
“你面相挺不错。”
“比你实诚。”
张探愣了下,笑了声,说:“那你说说,我像什么?”
“不像好人。”
货车越来越近了,林净张望着,车里的男人也看到他们,探出头来,她立即张开双手,朝那辆货车招手:“大哥,这儿停一下,停一下。”
张探笑问:“怎么看出来的?”
货车停下了,林净走过去:“铁饭碗,不好告诉你。”
张探“嗬”了声,跟了上去。
“大哥,我们去前面的村子,能带我们一程吗?”
那大哥瞧着他们,有些犹豫:“你们是什么人?”
张探身上全是伤,林净也好不到哪里去,说是摔伤的,说出来连她都不相信。张探只说了一半真话:“我们去日喀则旅游,不小心撞上山坡,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