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自然喜欢这个提议,可当他小心翼翼向游洲询问起对方最近正在忙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他站在原地默然半晌,心下登时一片了然。
他知道游洲不愿意让自己参与到两人的纷争之中,所以笑着岔开了话题。可是担心仍是再算难免,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他总是忍不住在话里话外委婉地打探着游洲最近去做了什么。
而对方或许也猜到了他那些貌似波澜不惊的话语下的探究意味,每每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含糊过去。
远处天幕岑寂,明亮月光透过别墅的落地窗照进室内,此刻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而偌大的客厅内还是悄然一片。
时川坐在正对着门口方向的沙发上,客厅没有开灯,潜伏在他身后的是一片黑暗。
游洲喜静,所以挂钟下摆的计时器在晃动时寂静无声。
时川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一点一点,和身后钟表摆动的幅度竟然出奇地一致。
十点十分,别墅门前终于传来了电子门锁打开的声音,时川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然后面无表情地抬眼望向进门的方向。
先探进来的是游洲的半张侧脸,然后大门在他身后徐徐阖上。
游洲的动作很轻,同时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动作,他轻手轻脚地将手里的文件放在门前的柜子上,然后再弯腰取出放在鞋架上的拖鞋。
等到再次起身时,他对面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饶是游洲心理素质再强也被当场吓得一悚,他在原地恍了半天神,才迟疑地向对面的人问出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时川?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问话后,时川缓缓站起身,无声走到了游洲的面前,垂眸看着他。
男人明明什么表情都没做,但游洲却莫名能感受到他低沉的情绪。
正当游洲被盯得有些发毛的时候,时川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游洲舔舔嘴唇,避开眼睛不去和他对视,“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我昨天和你说过的。”
时川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片刻后,他忽然向着自己身侧的开关伸出了手。
游洲注意到他的动作后惊了一瞬,当即准备伸制止他的动作。但是为时已晚,下一秒屋内亮如白昼,在天光大亮间,游洲脖子上的那道血痕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了时川的眼底。
“怎么弄的?”时川平静地注视着游洲,眼底一丝波澜也无,甚至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