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桓哪里说得出来,被逼的双眼微红,睫毛上都是汗珠,然而嘴巴张张合合,只能讷讷地说些“舒服”“很痒”这样的话。沈绍飞凶巴巴地骂他笨,学不会讨好男人,夏桓又羞又痛,然而被弄得叫了几声,又被骂太骚太浪,欠男人肏弄。
他确实是讨厌他的。夏桓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如果是对心爱的人,关心爱护尚且不及,又怎会这般侮辱作践呢?
最后,沈绍飞玩得心情舒畅,就心满意足地去洗澡睡觉了。而夏桓还是撑着起来,去收拾被弄脏的屋子——那些羞耻的印迹,甚至能看出自己身形的轮廓,怎么可能按照沈绍飞所说,交给别人去打扫?他唯恐沈绍飞真的叫家政来处理,所以趁着沈绍飞还在睡觉,不顾身体的疲累,也要尽快消灭痕迹。
终于收拾得差不多,夏桓揉揉肩,给桌上的玫瑰换了次水。
沈绍飞常常会买花回家,也不说是为什么,总是板着脸丢给他。夏桓猜测他大概是向谁示爱受挫,不敢多问,每次都会老老实实养起来,因此动作也是轻车熟路。只不过,他不太清楚这个季节鲜花能绽放几天——往年这个时候,沈绍飞都会带他去外面住一阵子,或是海边,或是山中,将他压在所有能想象到的地方玩弄。夏桓一到冬天就会变得更加提心吊胆,多半就是因为那种色情而劳累的旅游方式。
估摸着沈绍飞快要醒来,夏桓拨弄了两下瓶中娇艳的玫瑰,正打算回卧室,忽而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难道又是楚仪?
夏桓赶紧回忆了一下,楚仪还有什么东西卖掉后被自己吃了。没办法,他那个时候还在长个子,学业又重,常常馋得厉害。楚仪又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弄到一些钱,便都会悄悄地花在他的身上,夏桓事后也少有察觉。然而,尚未想出个头绪,电话那端,有些陌生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喂,是夏哥吗?我是致轩。”
褚致轩?
夏桓想起昨晚沈绍飞急匆匆出门的样子,大概明白这可能是一个示威电话,不禁为这小少爷的心思暗暗摇头。
“上回的事,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夏哥怪我也是应该的。不知道托绍飞哥送去的礼物是不是合用?一点小心意,还希望夏哥大人有大量,不要因为我气坏了身子呀。”
夏桓没有收到什么礼物。沈绍飞倒是常常带些大概是别人送的礼物回来,因为他每次都是朝夏桓一塞了事,从来不解释什么,所以夏桓也只是替他放好,不敢随便拆开。
现在褚致轩说起,夏桓含糊地应了一声,那边却如蒙大敕,又是一番连连道歉。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正戏要来了,夏桓挺了挺腰。
“我们今天早上遇到楚仪了。哦,楚仪是我一个远房表哥,他身边带了个明星,男的。绍飞哥因为那个明星,跟楚仪闹得有些下不来台。”褚致轩的声音里尽是踌躇,“夏哥,你跟绍飞哥关系近,帮我劝劝他。楚仪刚刚回国,他们家老爷子又宠……玩谁不是玩,何必要抢他的人,触这个霉头呢?”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很久,夏桓拿远了手机,双眼放空地注视着面前的玫瑰。
原来是这样。他想。当年楚仪喜欢自己,沈绍飞才会出手帮忙。现在楚仪喜欢了别人,沈绍飞的目光自然也会投向别处了。
这种抢走情敌,引起心上人注意的做法,实在幼稚到可笑。可谁让他是沈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