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的专门守着路口，不让不认识的车进来，我记得那人好像没有右手食指。”白云明回忆那晚情形，林逸丢给那人烟的时候，他看到那人少了根手指。

“好像有这人，不过他说自己很早就走了，怎么了？”

“他很有可能接触过吴姐的悍马，因为林逸曾经给过他一包烟，而在悍马停车的地方发现了烟头。”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白云峰立刻抱怨。

豹哥在一边听到他们聊天，并没有说话。

当天边亮出鱼肚白时，白云明躺车里被冻醒了。推醒副驾躺着的弟弟，两兄弟打着哈欠下车，立刻被冻得一激灵。

看到豹哥仍然坐地上翻着那堆零件，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

白云峰对他挺有好感，可能是同为糙老爷们儿之故，递他根烟说：“豹哥，休息一下吧，有发现没？”

豹哥没有接，还是低头翻，白云峰又拿递烟的手碰碰他肩膀：“豹哥？别弄了，休息会儿吧。”

白云明觉得有点不对，掰过他的肩，这才看到他双眼通红，额头冒汗，一摸脸颊有些烫手。

“你发烧了，豹哥，快起来到车上去。”白云明拉他胳膊。

豹哥喉咙嘶哑地说：“我不去！问题还没找出来我不去！”

白云峰说：“你都找一晚上了，还是没问题？”

豹哥表情痛苦地问：“白警官，如果……如果找不出问题，我老婆她，她是不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白云峰答不上话，很明显，他们的希望落了空，豹哥的结论和专家的一样。

白云明看着豹哥苍白的脸，觉得他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有些后悔叫他来这一趟。没有考虑到来这里查验车辆对这个男人来说需要承受多大的心理折磨。

“豹哥，我们送你去医院吧。”白云明拉不动他，只好架着他胳膊。

豹哥立刻挣扎，力气很大，一下就把白云明甩得摔倒在地：“不去！我再查一遍，一定能查出来什么！”

白云峰过去按着他，果然还是他力大无穷。

“我说你怎么不知好歹？”白云峰骂他：“我们两兄弟陪着你查了一夜，查得出疑点是你的造化，查不出来也只能认了，现在你生病就老实跟我们去医院！”

几十岁的大老爷们，顶天立地的汉子，突然就流出眼泪：“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谢谢你们，可我老婆不是自杀呀！他不是自杀呀！呜呜呜呜……”

两兄弟对望一眼，心里都不是滋味，白云峰松了力气，按在他背上的手改成了轻轻安抚。

豹哥接着呜咽道：“她跟我这些年不容易，我以前没这么风光，就是个修车厂的小工，她那时就跟了我，吃的苦不比我少，现在想为她再做点事，我都办不到……”哽咽地实在说不下去，兀自小声哭起来。

对这种男人来说，流泪远比流血难，痛苦到极致时也很难放声大哭，看他这种痛苦的样子，两兄弟眼圈也红了。

白云明叹气，对他说：“走，去医院先治病，我们再给你想办法。”

白云峰回头问：“你想什么办法？”

豹哥一听，也抬头看着白云明。

“我……”白云明张着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