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明抬头：“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打你眼皮子底下进来，居然没看见，你也真够专注的，想什么呢？”

白云明不置可否，他还能想什么？闲下来的时间除了想林逸，还是想林逸，这些心事对谁都没法说，爸爸和弟弟知道了会担心，女儿听不懂，胡欣然更不能说了。

“你来干嘛？”

白云峰坐到沙发上，保持着一贯的军人坐姿，说：“知道你今儿在这里试衣服，正好我到这附近办事，恒恒说一会儿来找我，顺便想看看未来大嫂。”

“对啊，李恒还没见过欣然。”他见四周没人，开起玩笑说：“他和欣然严格来说，是妯娌。”

白云峰瞟眼哥哥，笑了：“妯娌，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我喜欢！但是他一会儿来了，你可千万别提，这小子死要面子，生怕别人知道他是下面那个。倒是你，我今天来这里，其实是帮爸爸带句话。”白云峰收回笑容，正经道。

“什么？”

白云峰再度扫视周围，然后压低声音说：“你的情况我们一家人就不瞒着了，爸爸没有逼你结婚的意思，工作和家庭你都可以按你喜欢的方式来过，就是别苦着自己，这是爸爸的原话，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白云明点点头，有些云淡风轻的感觉：“我知道了，我没关系，现在就挺好。”

“哥，”白云峰看看哥哥的白发，虽然白云明不说，但他能肯定白发跟林逸有关，懊悔的说：“我当年真不应该鲁莽的按下按钮，都是我害了你，我真对不起你……”

白云明急忙拍拍他的肩膀，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下，又指指化妆室，让他别说了。

“这事不是你的错，以后都不要再提了，知道吗？我从来没怪过你。”

白云明在心里把一切责任都归结到自己头上，他扛着所有的自责和悔恨，但却舍不得弟弟为他分担，因为他觉得，林逸和他之间的，就算是自责和悔恨也必须都属于他，全部都属于他。

那个人虽然从这个世界走得干干净净，甚至只能算作一团影子，消失后连去警局报失踪的必要都没有。但白云明却一定要拥有他的全部，一个影子的全部。

他眯眯眼睛，转而说道：“你和李恒的事，打算告诉爸爸吗？”

弟弟茫然的摇头：“不知道，我不敢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云峰自从和李恒在一起之后，两人依然坚持着大人管孩子的相处模式。直到李恒18岁生日那天，他把人办了，从此正式变弯，相处模式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李恒逐渐有了农奴翻身把歌唱的趋势，这可能是每个有责任感的攻者共同的悲哀吧。

再加上白云峰一直不敢出柜，又因为工作原因，国家机关单位肯定不能接受同性恋当领导。两人就这样偷偷摸摸在一起，除了白云明和金晓钰知道外，谁都不敢说。

这让他觉得更加对不起李恒，委屈他和自己一起还见不得光，私底下也愈加纵容起他来。

李恒很快就来了，白云峰老远就对着玻璃窗外招手。

一进门就四处望：“明哥，嫂子在哪里？”

白云明指指化妆间：“里头试衣服，菲儿也在里面。”

“哦，恭喜明哥订婚，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