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是自己的好,关上门在家里你怎么夸怎么疼都行,可你要想送孩子去秀场拔尖露脸,就得看粉丝们买不买账。”
“《馨女孩》长成现在这样,那是因为我以前是个妾,自己生的孩子也得归大太太*,不按我的方法来!”
“你现在扶正了,上位了,当家作主了,可惜大宅门已败落,亲生孩子已经发育不良,你无力回天。”
“我在力争,我在努力,我不会放弃!”
“嗬嗬,干嘛要给一只螺类那么大的压力呢,你就是蜗牛,能不能就当一只单纯快乐的蜗牛?”
“我讨厌你把我看成蜗牛。”
“你以前很喜欢啊,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啊,当主编了,阿猫阿狗的小名就听不得了,果然是得志就变脸。”
“小人得志,我是小人对吧?”马凡冷笑。
谈论工作的事,一打滑就偏向了人身攻击。
“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往上爬,爬上去才发现,葡萄不是熟了,是烂透了!”米筱竹甩狠话。
“随你怎么想。”
“守着烂葡萄,你还赖在上边干什么,赶紧爬下来,另找葡萄架,滚下来也行,更快!”
“我就赖在上边不走,行么!”
“行,等死!”米筱竹咬牙切齿。
马凡烦躁,多么理性的女孩都热衷给别人做规划,如果意见不被采纳,立即翻脸刷浑,米筱竹也不能脱俗。
他铁青着脸:“还有件事,我没来得及对你歌功颂德呢,你昨天在我们单位,终于洗清了咱俩的关系。”
米筱竹反应激烈:“我昨天为什么跟她们挑明,你不明白吗?”
“我没怪罪你啊,我感恩戴德,五体投地。”
“少阴阳怪气。”
“我没有阴气,很阳气地谢谢你,咱俩之间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的澄清让我又可以大摇大摆地去婚介所相亲,也可以让老大姐们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闭嘴!停车!”
米筱竹气爆了,她绝不和马凡一起迈进他们单位大门,今天不会,今后永远不会,各走各的阳关道、独木桥!
米筱竹抓起皮包跳下车。
马凡闭眼等摔门声,没有动静。
车门大敞,米筱竹已经在边道上走远了。
“连车门都懒得摔了?”马凡嘟哝。
治疗结束,凌傲峰陪着苏艺灿走出门诊楼,坐在大院花廊下。
阳光穿过藤条枝叶,斑斑驳驳洒在地上,点点光芒跳跃。
体力缓解一些,苏艺灿的情绪也好了一些,轻笑:“昨天下午在公园,你们大家让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病,好开心。”
“有几个能耍宝的朋友,想不开心都难。”
“谢谢你们。”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大家也都不把你当外人。”
“感恩有你们……”
人患了病,最容易胡思乱想,凌傲峰一直在琢磨马凡的建议,最好让病人有事可干,占住脑子,否则闲下来大把时间,就是瞎琢磨自己的病,越琢磨越绝望。
“对了,什么时候跟我去见见病友团的病友吧?”
苏艺灿黯淡了脸色,沉默片刻,幽幽开口:“不想见,病人在一起,都是负面情绪,互相影响……”
“其实,很多患者都是很乐观的。”
“我就是不想同病相怜,而且,总这样耽误你的时间,我也过意不去。”
“这个你不用顾虑,我每次长途出车回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帮助病友们,你是其中一个。”
凌傲峰尽力让苏艺灿的心思别那么重,苏艺灿轻轻摇头,岔开话题。
“你大学毕业后,怎么做了司机?”
“我先回了家乡教书,妹妹得白血病后来天海治疗,我就辞了职,一边照顾她一边想找个临时工作,因为不能朝九晚五天天盯班,就应聘到了物流公司。”
“你对妹妹真好。”苏艺灿羡慕,“我也好想有个哥哥。”
凌傲峰眼里掠过痛楚之色。
“我父母身体不好,是妹妹替我养家,高中没毕业她就去县里的箱包厂打工,其实她完全能考上大学,没想到,她会得白血病,我一直认为她是因为箱包粘合剂中毒,可是厂里不承认,县领导又不哼不哈,因为箱包厂是利税大户……”
“万幸的是,她的病治好了,我好想见见她。”
每个病愈的患者,对于正在病中的患者都是正面榜样,他们很想听到一些有用有效的经验,甚至迷信和病愈的人接触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苏艺灿也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