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米用力推开卢玉婷,冲吴毅杀将过来。
吴毅吓死,转身就逃。
老米追出门,没追上,绊个跟头,脚还被楼道里谁家堆放的废铜烂铁狠狠砸了一下,气得他一瘸一拐回来,挥刀砍到工作台上。
“为一个不值当的人,拼老命了,你也是的,以为自己还二十岁毛头小伙呢。”卢玉婷心疼着,埋怨着。
老米脸色铁青,痛得说不出话来。
接到母亲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米筱竹还没松口气,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老爸跟腱撕裂!
刚才忙着给老米做治疗,卢玉婷没顾上看手机来电,米筱竹二话不说,开车去接他们。
老米的脚踝被固定住了,脑袋也被包扎了。
米筱竹好感动,父亲终于实践了他多年前许下的诺言——哪个男孩敢欺负他女儿,他就和对方打一架。
卢玉婷哭笑不得:“人家没动手,是他自己把自己搞伤的。”
老米脑门擦破,无大碍,跟腱撕裂,医生说最快半年才能恢复——老米自豪,和当年刘翔一样的伤。
“行啦行啦,弱爆了,你还好意思和人家世界冠军比,自己脸上荣光啊。”卢玉婷抱怨。
老米理直气壮:“客观情况,实事求是嘛。”
“说你什么好,出师未捷先挂彩,以后医院务必提前给你安排好了,你再去当英雄逞能。”
米筱竹暗笑二人又拌嘴,问及后续治疗。
“贴膏药呗,老实呆着,好生养着,不要剧烈运动。”卢玉婷没好气,“他又不像刘翔当时需要延长运动生涯,必须做手术才行。”
老米不服气,都怪卢玉婷那会儿拽着他,让那臭小子溜了,要不他在屋里就把臭小子打趴下了,哪会受伤。
“你也就靠幻想把人打趴下解解气,就你这所谓的艺术家体格,还跟年轻人斗,三级风能吹你个跟头,端个照相机能把腰闪了,怎么样,果不其然吧,你连人家的毛都没挨着,有种你把他砍死,啧啧,那刀上的血还是蹭你自己脑门上的,真是好笑,一把年纪了,二的不要不要的。”
卢玉婷白眼前夫,好一顿鄙视,冲着他的伤处运气。
米筱竹使劲憋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心里哈哈哈。
高铁车站出口,姜大同和齐乐来接马凡。
马凡急不可待朝他们身后张望,齐乐当胸一拳:“算你狠,到英国居然都不告我们一声。”
马凡嘿嘿,主要是不知道结果会什么样,提前跟大家说吧,万一后果不如人意,难堪了。
“我是你弟,又是你同事,亲密度好歹也比大家高半格吧,跟我你还藏着掖着。”齐乐严肃脸,训斥马凡,“领导要是找你,找不着,我不得给你打掩护吗?”
“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弟,下不为例,求放过。”马凡态度巨好。
“以后我得防着你,老郭的相声怎么说了——跟你在一起,得带避雷针,说瞎话遭雷劈,知道不?”齐乐不依不饶。
“知道知道,出卖你最狠的人,往往就是和你亲密度最高的人,所以不要轻信任何人。”马凡开玩笑,内心骚动,催二人快走,恨不能赶紧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姜大同不捉急,接过他的旅行箱。
“喝醉的人,不说自己醉,当了叛徒的人,才更怀疑别人。其实吧,小乐乐早就背叛了你,这几天他特猥琐地为米立方卖力,他是我们利诱过来的叛徒。”
被戳了心窝子,齐乐脸上满满的凄风苦雨。
“我里外不是人啊,我分裂了,我知道,缺乏信仰、意志软弱的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谁来拯救我?”
“可怜的你,两边脸挨抽,还不敢喊疼。”姜大同叹气,“同情你一秒钟。”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马凡顾不上听,大步走到停车场,一眼瞄见熟悉的吉普,他眼神下意识踅摸,小心脏扑通扑通。
拉开车门,车里空无一人。
“我的哥,找啥呢,都是成年人了,没谁跟你玩藏猫猫。”齐乐不动声色。
小心思被戳破,马凡有些不好意思了,回过头,眼巴巴盯住姜大同,期望他能说点可心的话。
姜大同脸色沉重,避开他的目光,默默上车。
马凡心里一咯噔,到现在为止,他们俩没提米筱竹半个字,出什么事了?
齐乐开车驶离高铁站,姜大同副驾位,除了车载音响有点动静,一路无话。
马凡后座纳闷,这俩人好像有啥事,不是好像,肯定!
“要不,咱们跟马哥说实话吧,别瞒着了。”姜大同终于吞吞吐吐开口。
齐乐嘬牙,摇头,好为难的样子。
马凡一惊,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