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有机会定向驸马讨教。」国师恶狠狠地扯出阴笑。「到时,公主可不要因太心疼又性情大变。」
接收到这个威胁,天香眯起眼睛,眸光锐利。这时,菊妃淡淡地开口了:「国师,公主,两位还是安静欣赏吧,谁知道下次当驸马再战时,我们几个是否还能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呢?」
天香哼了一声,将视线转回擂台上。
那里,黑铁长枪反复突击,上下纵横,但长剑却照耀出刺眼的光,随主人的意志准确精密地牵制枪的行动。天香不禁吞了口口水,那经过压抑后依旧神乎其技的剑法,究竟需要经过多少年月的艰苦训练啊?也只有像冯绍民那种人,才有此坚韧的傲气去苦心钻研。
在众人眼中,周清言处于上风。他的长枪范围广大、收放自如,能对应敌我双方的距离而灵巧变化,相对而言,挥舞只得一次机会的长剑,便会受到这不可能突破的物理法则之限制。
但事实不然,绝没有如此简单。
天香扬起自豪的微笑,倒数着驸马为她带来胜利的时刻。
虽然不过是因皇帝一时的虚荣心而不得不表演的一场戏,但周清言的长枪与威名并没有使他放水分毫。反倒是冯绍民,从头到尾保持着牛刀小试般的策略,让人在屡次突刺失败后不禁感到庞大的压力与焦躁。对方那斗气的奔流彷佛带有吸引万物的魔力,使看似占上风的周清言只能握紧长枪,诧异无比。
居然、一滴汗也没有流。
难以正确地描述那时自己的心情。除了讶异以外,还有面对无法探知的实力必有的恐惧。皇上不愧是皇上,一眼就选中这个来历不明却深不可测的状元郎,足见他有多么爱护自己的女儿。
…自尊与战斗过后的地面相同,被破坏得惨不忍睹。
长枪飞落在地,引起震耳欲聋的声响,他体内的躁怒也就来得如此措不及防。输给一个将军与在一名书生手头败下阵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原本该一击中的的长枪却每每失败,总看着白色身型早已预测到般先一步闪开,周清言已经产生一股焦躁和想不通的迷惑。
结果,只能把对方阻挡在长枪范围外,因为明白,一旦让冯绍民踏入近身战的范围,则自己必输无疑。
然而,绵密的攻击势必露出无法防御的破绽,太过专注于眼前的战斗也无暇顾及周遭的情况,当周清言一脚踩入不知何时因战斗而崩坏的窟窿里时,对手的剑尖已强力地突破他的防守,枪剑瞬间摩擦出刺耳高亢的声音。
“…为了公主我不能不战。承让了,周大人。”
轻柔中带有重重无奈的声音,瞬间浇熄周清言的骄傲与不甘。冯绍民浮现根本不像是胜利者该有的神情,忧愁地眺望高台上的人儿。当他注意到天香公主同等忧伤的眼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平静地抱拳行礼,接受了这个战败。
体内沸腾的热血,迅速地被这道平静的嗓音降温。相比起自己的大力喘息,前方的冯绍民甚至没流下半点汗水。露出凄沧的笑容,他整了整衣着,同样抱拳行礼。「蒙你赐教了,驸马。」
***
公主府的卧房内,冯素贞抱了一迭书堆在书桌上,而坐在梳妆台前的天香一如往常地在睡前习惯啃几口甘蔗。两人都在想着今早的比武,但得到的结论都各不相同。
「你说、父皇下次还会用什么法子测试你啊?」
冯素贞不禁苦笑,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书籍与奏书,一边回答:「若是换刺绣便好,我还可以为公主绣出一朵牡丹花来。」
天香吃吃地笑着,脸上尽是喜悦与得意。「你一个大男人,玩那些针线刺绣岂不贻笑大方?」
「公主一个姑娘家都能习武,为何男子不能刺绣?」冯素贞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摊开书本。「好了,睡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