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字湾连问几声:“然后呢?”“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这对你很重要吗?重要吗?”
夏约如觉得烦,拿起书来摊开。
林字湾立时噤声,又见夏约如拿出手机迭在书上,顿时凑回去,继续缠着夏约如。
夏约如无可奈何,这下放下手机、盯着书也没有驱赶走林字湾,只好出声说:“忘记了。”
“好吧。”林字湾放过夏约如,真怕再多说一个字,夏约如会敲他一下。
一不注意,时间就快。感叹时间真慢的时候,竟然是在吃饭、洗澡。和夏约如呆一起,有时,林字湾会觉得,时间怎么会如此慢,真有一时万年的错觉。
下雨天,夏约如在包装白菊。白菊是从院子里摘下来的,焉橘的不要。夏约如注意着时间,包好白菊后不久,林字湾从楼上下来。林字湾从公司回来换衣服,接上夏约如出去。林字湾有位朋友过世,他们需要去参加葬礼。
葬礼在绿地举行。夏约如和林字湾两人一伞。林字湾举伞,夏约如抱花。雨斜着下,风吹得急。蹲下时,先是脸后是后脖颈淋到了雨。夏约如的光秃的小腿上沾了褐黄的泥土点。
夏约如听着讲话,听不清晰,迷迷糊糊。说多少多少财产,说哪个继承人,说什么集团和哪个公司,提了慈善,以及期待。夏约如离得远,不论多努力听,努力想,也听不出来具体,最后的期待倒是能大概猜出来。
讲话还在继续,家属哭哭滴滴地接过话筒。林字湾还要再远一些,夏约如被他扯着走。
夏约如的手一直被林字湾攥着。林字湾说他害怕。夏约如疼,但听了话,感受到手掌上的冷汗,便任由林字湾攥着自己。
雨停了,天阴着。
夏约如想,大概是把雨下到了人的心里,今天的人没有一个是笑着的。林字湾很低落,任凭气氛死寂,也不冒一句话出来。夏约如回握住他的手,脸朝向窗外,看路人。他们都是一脸凝重,下半身沉重。
坐在床上,林字湾在查看资料,补一点因下午请假导致落下的工作。
夏约如在一旁拿着书划笔记。她坐在两只枕头中间的前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