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后，两人回到了家。

“昨天晚上我和你妈妈沟通过了，她说如果你不想高考，她可以帮你联系国外的学校。”陆离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对顾盼说道。

“我不想出国。”顾盼低头揪沙发垫子边上的流苏。

“不想高考，也不想出国，那你想做什么？”陆离无奈。

“你说过会给我时间考虑的。”

“顾盼，”陆离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是在逼迫你，也不是在催促你，我只是想让你审视一下你内心究竟想做什么，或者说是你能做什么。”

顾盼看着陆离，只觉得他的眼睛有一种魔力，好像什么都看透，好像什么都原谅。

“我想上大学，但是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出国。”

陆离想到他的遭遇，不由得心头一软，“那我之前说帮你找高考辅导班，你怎么一副不想去的样子？”

“我不想见到陌生人。”

顾盼低头的样子就像一个胆小的小孩，陆离揉了揉他的头，说道：“那这段时间我先教你，等你搬出去了你再去段午家上课，可以吗？”

顾盼惊喜，抬头道好。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段哥是老师吗？”

“对啊，不过他是大学老师，教高中生应该没关系吧，听说高考卷都是大学老师命题的啊。”陆离有些困惑。

“没事的没事的。”顾盼显得很高兴。

陆离看着他的笑脸不禁也笑了起来。

与陆离一起住了几日后，顾盼发现陆离工作及其没有规律，有时候整整一天都排满了预约，有时候人又少的可怜，这时候他就会趁着家近，偷偷溜回来。

比如现在。

“所以，f(x)的值域是负二分之根号二到二分之根号二，半开半闭。”陆离写下最后一个符号，抬头看一旁的顾盼，“明白了吗？”

“......”顾盼沉默。

“来，你自己做一遍。”陆离将笔给他，顾盼拿过笔，沉思了一会儿，在纸上写下一个“解”字后，就感觉到头被轻轻拍了下。

“没有听我刚刚讲的吗？”陆离扶额。

只顾着看你的脸了。顾盼在心里偷偷说道。

陆离只好将刚才的题又讲了一遍，顾盼连忙认真听讲，最后做出了那道题。

“那么这种类型的题，你都可以用这几种方法解，你把这些练习都做了，巩固一下。”陆离把几张卷子给他，“我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

顾盼点头，开始做起卷子来。卷子有些难度，但是顾盼还算顺利地做完了，他伸了个懒腰，看向陆离，陆离还在用电脑工作，许是怕影响到顾盼，他打字很轻。

陆离对自己而言，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呢？他是同，他也知道自己是同，那他会对我有好感吗？顾盼忍不住心中的遐想。他的好，到底是对所有人的好，还是只对自己的好呢？

“都写完了吗？”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顾盼被陆离的声音带回现实世界，连忙将卷子都给他。

陆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这里，有一个错误。”

“哪儿？”顾盼凑过去，一看到那道题就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急忙拿纸重新算。陆离也将头伸过来，看着他算。

“好了。”顾盼抬头，看见陆离的脸离他的脸极近，近到可以看到陆离脸上细小的绒毛，在灯光下几乎透明。他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别害羞，”看见顾盼的窘相，陆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