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好有礼貌,他居然和我说谢谢,这么有礼貌的雌虫现在可不多了,啧啧。”
这些讨论声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宋楠竹安排的负责虫打断了。
他们招呼着工作虫回到自己的岗位,并将宋楠竹吩咐下来的一些事交代了下去,工厂又恢复了一派井井有条的局面。
这让原本还打算出面恢复局面的镜子,顿时感到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乖乖听宋楠竹的话又躺回了医疗舱。
在闭眼前,宋楠竹刚才那副森冷的表情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想到这,他不由又打了个激灵,开始为宋楠竹的目标对象感到默哀。
对于工厂所发生的一切,温迪斯一无所知。
他在军部那群老家伙那里折腾了一天,那群古板的军雌拿出了各种理由来委婉地质疑他不够格,却在温迪斯甩出一沓战绩登记表之后,尴尬地闭上了嘴。
元帅的位置不仅是需要强大的家族势力做依靠,更重要的是战绩。
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作假的一点,莫蒂就是凭借远超普通军雌的战绩,用了十年的时间,一路摸爬滚打爬上了元帅的位置。
战功需要时间的累积,不可能有虫昼夜不休地在战场上卖命。
那不是雌虫生理结构所能承受的强度,故而能够攀上军部高层位置的雌虫,无疑都是些年纪偏大的老家伙。
而年纪小也成为了这群军雌对于温迪斯的主要攻击点,当时的场面一度混乱。
由于恺撒对这些高层军雌向来尊重,所以他们其中不少虫便放肆地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面前这位年纪尚轻,却野心满满的小殿下。
造成这次风暴的恺撒却像个没事虫一般,无聊地在上座搅动着杯中的茶匙,似乎面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温迪斯也并没有希望对方能够帮上自己什么忙,只是将登记表交给了军事法庭的工作虫,由他分发给了在坐的每一位军雌。
在接到这份登记表之后,就连原先跳得最欢的那个军雌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过了许久,只是冷哼一声,将登记表甩在了桌面上,便不再吭声。
成绩不可能作假,但他们的确没想到陛下会让自己最小的皇子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深入兽/穴作战。
而成年后的战绩,尤其是近来,更是不要命的打法。
说难听点,赶着投胎也没有像温迪斯这么积极的。
面对着这副说服力十足的铁证,军雌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沉默地接受了这个提案,将自己心头的一点小私心压了下去。
在搞定了军部之后的温迪斯没有在别的地方多待,匆匆忙忙地便赶回了学校。
他今天和宋楠竹约好下午要一起去训练室,原本想着能够赶在下午回去,谁料这群家伙硬生生用各种手续拖了他一整天,眼下已是暮色西沉,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
他抽空和宋楠竹发的消息,对方一句也没回。
这是从皇宫回来之后从来不会出现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温迪斯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的身上还穿着皇子的冕服,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腰部的伤口只是用纱布浅浅缠了一圈。
莫蒂的机械臂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伤口竟是现在还没有愈合。
想到这,温迪斯暗骂一声,加快了朝宿舍走的脚步。
他得赶紧用医疗舱治疗,否则不知道在见对方之前还能不能复原。
温迪斯推门进来的时候,难得没有听见帕克咋咋呼呼的声音。
对方自从知道自己晚上会去兽/穴之后,睡觉总是很轻,每当自己回来都会出门看一眼他的死活,在确保他还有行动能力之后才安心地回去睡觉。
温迪斯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但他也知道帕克这是担心自己。
今晚却很古怪,帕克并没有起来,在一片黑暗之下,室内静得出奇,就连窗外的风声似乎也小了不少。
他只当是帕克今天累了,也没当回事,直直推开了房间的门。
在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温迪丝握在门把上的手却一紧,浑身的肌肉都在瞬间收缩。
温迪斯看着在黑暗中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宋楠竹,心跳快得出奇,他几乎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
哪怕是小时候,快要死在异兽嘴下的那次,给温迪斯的压迫感也没有此刻的强烈。
“欢迎回来,温迪斯。”
宋楠竹的声音较往常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让温迪斯沉醉。
他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如果忽略他此时那双亮起的碧色竖瞳。
卧室内钟表指针规律转动的声音清晰地回荡着,在那句招呼声之后,宋楠竹再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像个木头似的温迪斯。
温迪斯的脑内飞速运转着,帕克今晚为什么会这么安静的原因无疑得到了答案。
至于像宋楠竹是怎么避开雌虫进入他的寝室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他现在并不关心。
他不明白宋楠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但无疑现在并不是一个见面的好时机。
自己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而且
恺撒说得并没有错,他的精神暴/乱期好像快要到了,微微胀痛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温迪斯这个糟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