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好,又回过身去在病历上写字。
熊浩然得意地冲向扬远眨眨眼,说:“看吧,我就说我们俩有夫……”
向扬远一股热血冲上脑,差点跳起来,连忙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对护士说:“我们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情同手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医院出来,向扬远把熊浩然护送到楼下。
“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大概是刚才在医院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向扬远此刻正同情心泛滥。
熊浩然怎麽会摸不透他的脾气,立马趁火打劫:“打电话多麻烦。”
“你在暗示什麽?”
“我这已经是明示了好吧。”
向扬远踌躇片刻,说:“我怕碰到你伤口。”
说的不是“你做梦”,也没有一脸鄙视,看来有希望。熊浩然连忙说:“你睡觉那麽老实,再说我又不是玻璃做的,碰一碰死不了!”
“那──”
“熊浩然!”
两个人之间难得和谐的小宇宙被一声突兀的叫唤给破坏,向扬远一愣,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谢景迪。”熊浩然看清了等在路灯下的人,似笑非笑地说:“这麽忙的时候还能到处乱跑,你被刑警队开除了?”
啊,对了,是那天在刑警队的食堂,把熊浩然拉走的家夥。
他怎麽知道熊浩然住在这里?不是才认识的吗?向扬远满腹疑问,警惕地打量著对方。
“你吃子弹这麽稀罕的事情,我当然要来参观参观。”叫谢景迪的高个子走上前来,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样子:“老常跟我说你今天还跑去上班,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人家上不上班关你什麽事啊?你一个刑警队的,干嘛对派出所的事情掌握那麽清楚?向扬远的嘴角往下拉了拉。
“啊对了,为了来看你我连饭都没吃呢,赶紧上楼给我叫个外卖,老子快饿死了。”
真是岂有此理!
没等熊浩然回答,向扬远就先冷冷地开口了。
“熊浩然,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熊浩然奇怪地问:“什麽事?”
向扬远咬著牙,一字一顿地说:“水龙头忘记关了。”
“哦,那……”
“再见!”向扬远气得鼻子都要歪掉,转身就走。
“同事?”谢景迪走到熊浩然身边,发现他的眼睛跟黏在向扬远身上似的,人都走老远了,他还往那个方向盯著。
“嗯,看来不是同事。”
熊浩然嘴角勾了勾:“我徒弟,向汤圆。”
谢景迪点点头,用一模一样的语气说:“我徒弟像饺子。”
“滚蛋,为了跟你说话把我徒弟都冷落了,明天又得费好大力气哄他。”熊浩然突然很不爽。
“你也经常冷落我啊,怎麽从没见你哄过我?”
“你能跟我徒弟比吗?”
“……好吧,就算不能,可你提到你徒弟的时候,表情可不可以稍微别这麽肉麻。”
熊浩然看了看谢景迪,不说话。
谢景迪挑眉,半晌,摸著下巴说:“我看,不是水龙头忘记关了,是醋坛子打翻了吧。”
“不许在背後说向汤圆的坏话。”熊浩然白了他一眼,摸出烟盒,点起一根烟叼在嘴里,谢景迪识趣地打住,不赞同地说:“医生没有叮嘱你不许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