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二老同时咳嗽起来,佝偻着身子道:“就是今天,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房睡觉吧。”
“哦。”祝诚很听话,起身便回房睡觉去了,他的作息很规律,脑子里也完全不装事,所以盖上被子后没多久也就睡着了。
次日里,祝诚如往常一般起身盯着那盏灯的灯火发呆,他在等老娘给他端粥来,等老娘给他梳头。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祝诚脸上,祝诚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他平日里出门太阳可都还能升起来。
“咕咕咕……”祝诚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他抱着剑拿着灯出了房门。
爹娘房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透过这缝看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房间里的窗户关着没有阳光透进来。
“咯吱——”祝诚推门进去,灯光并不是太过耀眼,只能将房间照的微微亮,祝诚看见爹娘都在床上躺着。
“饿,饿……”饥肠辘辘的祝诚站在床边这么喊着,可是好一会儿爹娘都没半点反应。
“嗯~”祝诚将剑搁在床头柜,拿左手推了推睡在外头的爹,并叫了一声“爹”。
爹身子晃了一晃,却没有睁眼没有做起。
“娘”祝诚又推了推睡在里头的娘,娘也同爹这般身子晃了晃却没有起。
“嗯~”祝诚不解,往常只要自己进门爹娘就会起身,怎么这回叫他们都没有反应?
祝诚甫又放下了那盏灯,用双手去推爹娘。
“咯噔”侧躺的爹娘被祝诚摆正了过来。
“啊!”祝诚大叫一声,只见得爹娘面如金纸,双眼紧闭,胸腔不见起伏更听不见呼吸声。
祝诚上下打量着床上两人,确认是爹娘之后祝诚又推了推两人,嘴里叫着“饿饿饿……”
可无论他叫多少声,推多少次二老就是没有一点反应,这个时候纵使是祝诚也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开始焦躁不安,情绪有些失控。
“嗯嗯嗯~”他开始疯狂地摇晃二老,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唤醒二老,但是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回天乏术。
“哒哒哒……”祝诚慌了,他用被子裹着二老将之背在背上,而后冲了家门,那十八年来从未离身的剑与灯都顾不得去管了。
“duangduangduang……”祝诚开始敲门,疯狂地敲击着邻居家的大门,可祝诚敲了半天竟无一户人家开门,而且他猛然发现,每家每户竟然都上着锁,街道上残留着许多黄色的圆纸。
“嗯嗯嗯~”祝诚一路狂奔,疯狂敲门‘duangduangduang’甚至手不小心敲在门的木刺上扎出血来,他也全然不顾,只疯狂地敲门。
村里算上祝诚一家一共五十户,祝诚挨个敲了两遍,等到了第三遍时祝诚急了,每家每户都翻墙而入。
没见到人,却是在许多人家里见到了棺材,就停在屋子里,地上尽是那纸钱灰烬以及厚厚的灰尘。
全村的人都死了,就独独活了祝诚这个傻子。
几个月前爆发了一场瘟疫,村子里陆续有人死去,所以村民们请来了佛塔以期能镇压瘟神,可惜佛塔不灵,村民还是不断死去。
老两口其实也染上了瘟疫,但因为心系祝诚所以强撑着一口气,昨日夜里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不得不提前一天为祝诚进行了加冠礼。
当晚二老与世长辞。
“呜呜,呜呜……”看着二老的尸体,祝诚泣不成声,还天真地伸手去张开二老眼皮,让他们睁开眼,但那只是徒劳而已。
“轰隆隆”变天了,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