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家中行九。”郁华潋规规矩矩的踏前一步,不疾不徐的缓缓开口。
“都说天下颜色十分,金陵简氏独占九分,不知郁九小姐是否继承了其母的美貌?”一旁一直做背景板的妍昭容忽然开口。
“抬起头来。”卫珩瞥了眼妍昭容,突然轻笑一声,他支起下颚坐直了身子,似乎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郁华潋依言抬起头,眼睛平视卫珩的下巴,周围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还是坐在皇上旁边的叶淑妃打破了沉默:“金陵简氏果真名不虚传,皇上,依臣妾看,这位郁小姐比之前面的苏小姐也丝毫不差,难得在一次选秀中竟出现两位绝色佳人,皇上好福气。”
卫珩不置可否,半晌,他忽然取出一块帕子,兴致盎然的对郁华潋说:“这是你绣的?”
郁华潋冷静的瞥了眼皇上手里的东西,神色不变,对皇上说:“回皇上,确实是臣女所绣。”
“秀的……兰花?”卫珩笑着接问。
“不错。”郁华潋神态自若的点点头。
“会什么乐器?”卫珩把帕子扔给魏德喜,眼含揶揄的盯着郁华潋笑了笑,又问。
“回皇上,臣女不会乐器。”她从小到大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哪有什么时间学乐器,前世她倒是会几样乐器,可惜这辈子怕是没机会碰了。
“会赋诗么?”卫珩干脆整个身子倚在椅背上,懒洋洋的问。
“臣女不擅赋诗。”闷在房间书倒是常看,不过她看的都是些史书和话本传奇,无聊的时候赋诗?抱歉,她没那个爱好。
倒是可以抄抄李杜的诗装装逼,说不定还能混个什么苏州第一才女当当,可是,即不是想做一位名垂千古的大家,要这些虚名有何用?正如她祖母的话,文国公府的女儿,不需要处心积虑营营役役搏一个好听的名头。
“跳舞呢?”卫珩似乎问上瘾了。
“……不会”钢管舞算吗?郁华潋想了想,诚实的摇摇头。
“你说,你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朕看,连一朵兰花都绣成一团麻。”卫珩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扫了一圈郁华潋,眼中闪过一丝狭促的笑意。
“嘻嘻,看来这位郁小姐除了一张脸外,其他都比不过之前那位苏小姐呢。”妍昭容用手帕捂着嘴咯咯的笑道,那嘲讽的语气,就差没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讲出口了。
“多谢皇上夸奖,不瞒皇上,臣女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靠脸吃饭。”郁华潋扬了扬下巴,仿佛没听出妍昭容的讽刺,她抬眼直视皇上,笑吟吟的答道,似乎因为皇上的夸奖十分开心。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系统替众人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至于妍昭容的话,恕臣女无法苟同,是谁规定必须会弹琴赋诗的,只要能欣赏会不会又有何关系?子期不会弹琴照样是伯牙的知音,若想听琴音,家中自有琴师效劳,若想赏舞,也有养在家中的艺伎供人欣赏,作诗,不过是闲暇时的一点调剂品。除了琴师艺伎以这些技艺为生,赋诗弹琴不过是作为一项兴趣存在,臣女不过恰巧对这些不感兴趣,以彼之长量此之短,怎么就成了臣女不如别人的证据呢?”
幸好这个世界有伯牙子期的故事,不然她一时之间还编不出什么历史人物。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众人都默不作声的消化着郁华潋的话。
说的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咦不对,这明明就是歪理。
“哈哈,说的好。”最后还是卫珩打破沉默,他抚掌大笑,“果然是养在老国公身边的嫡孙女,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