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真是天道吗?简直蠢得她想哭,坑得她要跪。
云晓雾不着边际地神游了几分钟,才把目光投向时珩,对方也神游了一会儿,眼神悠远而……扭曲?
他似乎在压抑着一些深沉而浓稠的恐怖情绪,云晓雾弄不清对方回忆起了什么,她不安地退后两步,而后,房间里回荡起时珩喑哑的自问自答:“仇?当然有仇!杀……之仇!”
云晓雾侧耳细听,有个字眼被某种力量强行和谐了……简直是坑爹啊,这种关键的时刻,和谐毛线,特么的怎么不“哗”“哗”“哔”“哔”?
她挠了挠脸,也不敢再直接问情绪激动、神色阴暗的时珩,以免刺激了他。
所以说,是杀什么之仇?父?母?儿女?师父徒弟?额,杀妻之仇?
不过,这种事情能怨到天道头上,也是挺醉的。天道难不成还会直接杀人么?不大可能吧?
在问道阁时,红笙师叔曾带他们赏析过《道德经》中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会对某个人特别好,同样的,也不会对谁特别坏,一切随其自然发展。
云晓雾以为,确实是如此的,没看阿离每天黑化黑化灭世灭世的,天道也没降下一个九天雷劫,直接轰杀他。
而关于她,系统亦从不曾要求过她进行某些具体行动。
云晓雾耸耸肩,不再深想,毕竟她不了解事情经过,更谈不上对天道有多深的体悟,那么,她便不能轻易下结论。
时珩则在话语被和谐之后,又遭到了某种力量的侵袭,他此刻正萎靡地趴在沙发上,低低地喘息着。
“额。”云晓雾迟疑了一瞬间,蹲到沙发跟前,她从旁边的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轻轻地擦拭时珩额头上的虚汗,关切地问,“还好吗?哪里疼?”
时珩半阖着眼,他抓过云晓雾搭在他额头的手,含糊地说:“挺好,我……甘之如饴。”
半晌后,他缓了过来,单手支起身,靠坐在沙发上,他脸上的汗珠滑落下去,划过起伏的喉结,落进衣领里。
云晓雾顿了顿,才顺着时珩的视线往桌上瞧去,那里有一叠她的专业课本。
女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老是纠结着我的课本?”
闻言,时珩挑了挑眉头:“我以为你会十分重视你的学业和事业。我想差了么?”
“哎?……还好吧。”
云晓雾支吾了一下,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穿越这档子事儿,她自然是如同绝大部分人一般,将学业与事业视为自己生活的重心。
也许会试着把绩点刷得老高,也许会加个学生会,参加组织各项活动。
而此刻,这些事情似乎离她好远好远。
云晓雾运转起体内如涓涓细流的真元,心底泛起空乏之感。
“嗯……”时珩沉吟着,“你不想学习工作也无甚所谓,有我足矣。”他想了想,眼底忽然染上些许喜悦,“如此似乎更好。”
“咦?不,我还是看看书吧。”
云晓雾俯身拿过一大厚本,翻开阅读起来。
不为期中考,不为学业,不为工作。
只要她还是一个现代人,只要她不愿被这个社会抛弃,她就应该用心经营起自己的生活。
时珩也不在意,他凑了过来,与云晓雾一起看书。随着云晓雾阅读进度的推进,他低声扩展讲解起书中的原理知识。
云晓雾瞪大眼睛:“我记得你不是学经济的吧?”
墨发青年沉稳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