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诺的激动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胥天翔自己有野心想要做皇帝,所以他说他不想做皇帝的话她是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
他费劲心思娶到她,不就是为了拉拢国公府想要为他做皇帝做铺垫吗?
不对,她猛地摇了摇头,他早就和国公府搭上关系了,不惜代价要娶她,那他究竟是想要什么?
只是因为心悦她才娶她?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遗诏,对,是遗诏。
她猛地起身问,“外祖父,你是不是有先帝的遗诏,不让胥天翔做皇帝的遗诏。”
袁国公微微颔首道,“那份遗诏先帝是给了老夫,先帝说老夫留着也行,直接给平儿也行,老夫选择相信平儿就把遗诏给了他。”
“遗诏在胥天翔手里?”单一诺惊诧万分。
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她,错了,彻底的错了。
向氏开口说袁国公府和淳王府早就联系在一起时,她的第一预感是对的。
她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就那么的笨选择相信胥宛月的话而没有去相信她的爱人,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多问他一句。
那是她深爱的人,她恨别人不信任她,而她自己也没有选择相信她的爱人。
感情里最重要的信任她都没有做到,何谈其他。
“不仅遗诏就在平儿手里,平儿还有废帝的权利。”袁国公补充道。
袁国公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帮胥天翔和单一诺解除误会。
虽然这个权利只有皇上,太皇太后,太后,胥天翔和他知道,但是能废帝是真的。
单一诺误会胥天翔的地方可能就有权利着一方面,这个权利足以说明一切。
废帝,胥天翔可以废帝,他居然拥有废帝的权利。
雨心殿那晚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不想做皇帝,只想和她相守到老。
泪水流下的那一刻,单一诺屋里的坐回椅子上,眼睑缓缓盖上了失神的眼眸,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向氏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诺儿,他知道你误会了他,他说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他的。”
“诺儿,其实单家也是平儿的,单青山在你八岁那年就成了飞云阁的人,他是在帮飞云阁做生意。”袁国公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单家那笔消失的财产,就是平儿用来给乐清县赈灾的。”
“平儿没你那么聪明能想到挖新河道,他想的是把整个乐清县搬走,再将河堤提高些,不再殃及到百姓的安危即可。”苍暮道。
单一诺脑子里“嗡”了一声后,变成了空白。
她以为他要从她身上贪图的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想起第一年从乐清县回京都的路上,那次闹别扭的时候他说她欠他很多,原来是中间还包含了这个。
乱葬岗救她一命,从谭宗晋手里救她一命,跳崖时救她一命,乐清县从巨蟒身上救她一命,单家门前救她一命,赏梅宴那天又救她一命……
还有在飞云阁用他自己的命换飞云阁保她平安。
她抬头看着屋顶默道:胥天翔,我还是真是欠你很多,命就欠了这么多条,你要我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