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下来的眼神,质问的口气还有广袖下攥紧的小拳头。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胥天翔,面前的小女人的情绪即将要像一锅马上要开的水,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他这次没有逃避,迎上前去抱住几乎要绷不住的小女人。
“安儿,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一直憋在心里会憋出问题的。
后面这句他没有说出口,怕她会再次想到袁国公夫妇的死而伤心。
那日从宫中离开以后,她只有在昏睡的时候和知道袁鸶鸶是害死袁国公夫妇的真凶时流过眼泪,其他时候都是面无表情。
云木也说她积压的情绪太多,对她身体没有好处。
来的时候他是想要暗卫安慰她的,可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没有解释,没有询问更加没有哄她,却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差点忍不住就要回抱住他放声大哭一场。
她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
平静好心态,她才缓缓的说道:“哭泣是小女儿家的姿态,我不会。”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也没有推开他。
灵堂中,他就这么抱着她让她在他的怀里睡了一觉,一夜无话。
日夜陪伴着她的这些日子里,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是看她冷了就给她加衣,感觉她饿了便给她端来吃食,让困倦的她靠在他背上休息……
不眠不休的守在她身边。
这就是他对她的爱,永远都不会被他说出口的爱。
祁玉得知太皇太后的事,并没有让单一诺着急回去,他偷偷的来看她一次嘱咐她不要过于悲伤就独自回院子等她。
暗处有一双眼,从开始有人来吊唁太皇太后就一直盯着胥天翔和单一诺。
他们也感觉到了,但是却找不着目光的所在。
太皇太后的遗体送入皇陵之后,一群人早上马车返航,途中路过了袁家墓地,单一诺的目光停留在和袁家墓地遥遥相望的单家墓地中。
拜祭袁国公夫妇那日,若不是遇见他,她本是要去单家墓地看看的。
“皇上就是单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对吗?”她透过车窗,看着若隐若现的墓碑问。
“他需要银两招兵买马,单家发展的迅速,正好被他看中……”
胥天翔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这件事中他有推卸不来的责任,所以他只说一半就停了下来。
她当然明白他戛然而止的原因,南燕城时他也跟她说了一部分。
“难道你这个监国国主不应该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不义之财不可要,害人之心不可有。”她说着突然回头看向他道,“否则,必定不得善终。”
宫中这些日子,她吩咐云林等人给飞云庄发的消息他都知道。
大概猜到了她想要做的什么,按说他是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可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你想掏空宁国的国库,应先用一些小的利益蒙蔽他们,然后再对付严家。不然,他们会很容易识破。”
她让飞云阁暂停发展在别国的生意,又让所有和严家有竞争的生意想尽办法和严家抢。
甚至不惜用降价的方式抢顾客,让严家陷入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