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看向阮屏玉,抿唇道:“既然如此,劳烦阮大夫把右手给我。”
“嗯?”阮屏玉虽不解,但还是将右手伸到安雅眼前,眉间含笑:“莫非安姑娘也懂看病?”
“不,我只懂看命。”
但当阮屏玉的掌纹就这样?落在安雅眼底时,心?跳猛的颤了下,像是永远停顿的一个瞬间。
“安姑娘?”
安雅的目光僵硬的从掌纹中移开,慢慢落向眼前人,后退两步与其保持距离才道:“多谢阮大夫的药,你还有病人等你,我先走?了。”
阮屏玉看着匆忙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掌纹,总觉得哪里不妥。屋内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微笑着走?过去?,“抱歉,让你久等了。”
沐子卿摇了摇头,抬手止住咳嗽,“不知我的病可有大碍?”
“若是根据姑娘的脉息并无?大碍,但我瞧你的气色,可比你的脉息虚弱很多。”阮屏玉实话实说?,之所以?对病情敏感,完全是因为认识安雅的缘故,“医者看病主要靠的是望闻听?切,切脉是最后一步,用于确认病果,但很显然姑娘的气色远比脉息更弱,无?奈我医术尚浅,并未诊出姑娘的病因。”
“哦?”沐子卿沉了沉眉,细细打量着眼前人,追问道:“那岂不是,我已时日?无?多?”
“此言尚早。”阮屏玉认真道:“我先开两副止咳补气的方子,若姑娘信我,我会全力以?赴。”
沐子卿欣赏的笑了下,果然是阿姐的性格,“我信你,开药罢。”
阮屏玉稍稍愣住,总感觉眼前人跟安雅有着相同的气质,不过她并未多言,拿笔写方。
……
一口气走?出长安城的安雅站在路边,回看城门内的宽街,想着阮屏玉的掌纹,心?中不由纠结成一团火,烤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难受极了。
也因为如此,安雅却没能第一时间察觉走?近自己身边的一个人。
“安雅。”
这个名字乍一听?根本听?不出是敌是友,下意识后退,却目光一闪,很显然眼前人她认得。
“是你!”
“你还记得我?”梵殷站在原地,唇角微勾的问道:“你见过安轻先生了?”
听?见眼前人唤先祖为先生,安雅警惕的皱起眉头,“你到底是谁?”
“我虽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但绝不是你的敌人。至于是谁并不重要,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阮屏玉正是当日?的琴渊。”梵殷回看方才安雅一直注视的宽街,真的信了何为命运,两个人无?论绕了多远的路,总会安排相遇。
已经知道答案的安雅不解的看向梵殷,“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要对她作甚,要对我……作甚?”
梵殷没想到安雅对自己这般戒备,用眼神示意了下远处的留客停,两人不约而?同的走?过去?,简单的与安雅谈了一阵后,梵殷停下来望着即将降临的夜幕出神。
“若她真的是你一手带大,为何眼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