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郡侯亲自赠宝,黎星被架在当口,神情苦涩,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更是不知郡侯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小友还不快快接取,莫不是需要本侯亲自交到小友手上不成!”只听郡侯南天无双突然沉声开口,然而语气中却是流露着一丝怒气。
“侯爷厚爱,实乃晚辈荣幸,只是如此至宝相赠,令晚辈受宠若惊,心有惭愧更觉无功受禄,实在是无颜接下......”黎星心头一惊,赶忙委婉摇头开口解释。
拱手一拜更是显得恭敬,可话语之意显然是在拒绝接受,这份令无数人嫉妒的赠宝。
“哈哈,既是本侯相赠,小友收下便是,至于是否有功,本侯说你有,你便有!”却听南天无双再次大笑,语气中伴随着霸道的威势,虽是说的亲和,却更像是一种不可忤逆的命令。
我说你有,你便有;我让你接,你必须接!
这就是尧梭郡侯的霸道,这就是南天无双的霸气,这就是黎星面临的威胁......
再观黎星眉间紧锁,神态凝重,如今骑虎难下,郡侯威势凌人,眉宇更是好似有着不悦。
黎星知道,此局当前,郡侯亲自赠宝,众目睽睽,场外高台无数修仙者注视而来。
若是不接,失了郡侯的颜面,恐是难以活着见到明日的曙光......
如此情形,黎星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哎......”只见黎星暗自摇头长叹,眸中苦涩,不免流露着一丝死寂,好似前路黑暗。
于心中黎星满是懊悔,此番应接姜澜死局离开宗门,实则早已想到会面临今日处境。
数月前凌祖洞天一事席卷整个尧梭,掀起了一片悍然的风波,虽是已过数月,然,在修仙世界数月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算得了什么。
当黎星走出天玄宗山门的刹那,实则便已经想到此番在世间行走,必然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
于宗门尚且有着誓言约束,长老们无法对其出手,可在外界却是羊入虎口,鹿走狼窝,修为只有玄婴境的黎星,就是一块行走的肥肉。
且,还是一块肥美可口,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唾手可得的肥肉......试问谁会不心动。
实则这一切黎星心知肚明,非常清楚,之所以答应南天行成为质子,何尝不是一场赌博。
自当日从凌祖洞天归来,黎星知道众人的画像早已流传尧梭,对于他们的情报,尧梭地界的各大势力必然已是了如指掌。
从天玄宗赶至尧梭郡城不过数千里路程,尚且无碍,然而黎星的目标可是远那数万里之遥的邪宗四谷,旅途遥远,恐有弊端。
因而黎星选择了一场赌博,便是选择成为南天行的质子,相助南天行成就储侯之位。
一旦最终获胜夺魁,那么届时,黎星自是可以借助南天行这位新进储侯的地位,震慑各方势力,安然前往邪宗四谷。
且,当黎星在大师爷黑袍老者的口中知晓了这尧梭郡,与之尧梭一十三宗的微妙关系后,黎星更是悍然的有了决定。
成为南天行的质子出战,同样可以印证黑袍老者为自己所编造的那条传言。
邪宗四谷极度怨恨尧梭一十三宗,然,似乎与尧梭郡的关系,反而不是那么的简单,个中隐晦千丝万缕,牵扯不清。
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黎星成为质子,便足以借此降低他依旧是天玄弟子的嫌疑。
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情况下黎星利用了南天行,可黎星也同样赌上了自己的一切,这只是一场南天行所不知的交易而已。
如若黎星赌赢,一来可以降低自己是天玄宗派遣邪宗四谷的卧底嫌疑。
二来也可以借助南天行这位尧梭未来郡侯的地位,压制一众对其心怀不轨的势力。
可若黎星赌输,未曾夺得魁首,那么届时没有了南天行这位储侯地位的相助,没有了储侯威慑各方势力。
黎星于这争储盛宴上崭露头角锋芒毕露,抛头露面,将必然成为各大势力的板上鱼肉。
而这一切的关键,本是在于黎星是否能够相助南天行,成功夺得储位。
本是黎星谋划完全,奋力出战为自己的赌局坚定优势,却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郡侯南天无双突如其来的道问,令得这一场属于黎星自己的赌博,变得极为被动。
如若黎星已将本源一事道出,那么郡侯南天无双必然会对其出手,或是不在明处,或是就在暗处。
然不论如何,黎星觉得自己已是无法离开尧梭郡城了,郡侯毕竟是郡侯,在他的地盘,修为只有区区玄婴境的黎星,毫无反抗之力。
“哎......师尊对我多次强调,为防我等不慎泄露,更是命我等......嗯,等等!”突然,黎星好似想到了些什么,意识到了些什么。
“道问,问的是道心,道心不受修仙者控制,因而道问其实不过是问的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可是如果这个想法受到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