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许淑兰就拨弄着胸前的檀木佛珠,念着阿弥陀佛,嘴上却满是不屑地道:
“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子会打洞。他妈他老子就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满头银发,长得倒也慈眉善目,但行事却刻薄歹毒,恶狠狠地道:
“要我说,直接打死打残,一了百了,省得再出来惹是生非!养神玉符若不被他偷走,我们拿来巴结姜太初总会容易一些啊!”
“怎么福伯和几十名守卫过去那么久,怎么还没把他拿下啊,承志,你过去看看!”
张靖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一横,冷声道:
“无论姜天有没有偷养神玉符,就凭踢破祠堂大门这件事,就要把打成残废。”
对,就这样!
牺牲这种废物不仅对张家毫无影响,还会对金陵姜家形成强有力震慑,让他们乖乖地把钱交出来,还能讨好一向对姜家很不爽的燕京宋家,一举几得啊!
“不用去看了!我来了!”
忽然,门口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张家众人转头一看,就见姜天挽着张依琳的手,懒洋洋地走了进来。
“姜天,你见到长辈连一声外公外婆都不叫吗?真是没有一点大家族的家教,有人生没人教!”
老三张承志指着姜天喝斥,声色俱厉,怒形于色:“哼,真是你妈一样的货色,目无尊长,数典忘祖,枉自为人,禽兽不如!还不赶紧下跪认错!”
姜天一进来,就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正眼都不瞧众人一眼,傲慢之极。
不仅他生气,在场诸多人老大张忠国,老二张承功、以及张丹枫张幼薇等晚辈,都是脸色不善地看着姜天。
“祸胎!祸胎!家门不幸啊!”
张靖华面沉如水,能拧出水来,许淑兰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险些把佛珠捏碎了。
倒是张丹枫,似乎比前世多了一些城府,脸色很平静地审视着姜天。
“我没记错的话,几年前,我惹了宋家时,你们已经宣布与我妈断绝关系了吧!你们不认我们,我为什么要认你们?”
姜天脸色一片闲定,懒洋洋地道。
“你……你,说什么?你竟然……如此狂妄!”张承志脸色一僵,无言以对,大感意外。
在他的设想,姜家理应巴结讨好与张家。
毕竟像许淑兰张丹枫所言的那般,张家雄踞燕京,人脉四通八达,有很多政治资源,而这些正是姜家最欠缺的。
而在他看来,姜天不仅不学无术,废物草包之极,而且极其懦弱,毫无骨气。
此前张家因得罪宋家而上门求援时,姜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笑死人。
所以,他才这般嚣张霸道地喝斥姜天,甚至连张晚晴都给骂上了。
孰料,姜天一进门,竟然这样强势,目空一切。
挥手斩剑,把血脉关系切断,让他接下来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你说我没家教,有人生没人教,那我就很不爽了!我妈没死呢,一直教着我呢,也不是禽兽。要论禽兽,你们才是禽兽啊!”
姜天声音森寒,身形一动,重重一巴掌抽在了张承志的脸上。
嗖!张承志飞出八米远,把茶几砸得粉碎才滚落在地,满脸桃花开,牙齿都飞出两颗,顺嘴淌血。
“什么?我,我是你的舅舅,你竟敢这样打我?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众人一片惊呼,惊骇欲绝,不敢相信,张承志更是捂着脸庞,指着姜天大呼道。
“哈哈,你忘记了吗?咱两家早就断绝关系了啊,这时候想起你是我的舅舅了?”
姜天神色轻松,好像在公园散步般走过去,一脚踩在张承志脸上。
摩擦摩擦,让他的脸和地板亲密地接触着。
“狂徒!恶胎!还不赶紧让福伯过来,把这小子给我打残扔出去啊!”
此时,莫说其他人了,此时连城府极深的张靖华都坐不住了,暴跳如雷地喝道。
他气得浑身如筛糠般哆嗦,简直要晕过去了。
姜天此前冲动易怒,得罪宋家,已经铸下滔天大错。
而今,事情过去几年了,孰料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
不认自己,目无尊长不说,甚至连老三都敢打,这可是他亲舅舅啊!简直是大逆不道,狂妄之极,疯了。
“家主,不好了,不好了!二十多个守卫都倒下了!福伯被那人打伤了,带着弟子跑路了!”
一名守卫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报信,可紧接着就看到姜天踩踏张承志的一幕。
一瞬间,他都惊呆了,遍体生寒,手中的长刀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张承志啊!
在燕京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国家安全局任职,位高权重,哪怕是诸多封疆大吏见之都要避让三分。
他们这一辈儿中,除了张忠国,也就他地位最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