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哥……”

吴韫道：“走吧，雪露。”

雪露担忧地看了一眼诊疗室，同吴韫一起离开了。

夕阳落下山坡，空气一下子变冷，吴靳给卢医生发了个消息：把中央空调打开

卢医生：知道了，吴少爷

江千柳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江寻贴着纱布的另半张脸出神，她不知道最初送江寻来到这所非人族学校到底是对是错。

江千柳长长叹了口气，再一抬眸，就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阿寻，你醒了？”

江寻“嗯”了一声，张了张嘴，喉咙发干，嗓音是沙哑的：“小姨……我……”

江千柳摸了摸他的头发：“别说话，小姨去给你倒点热水润润喉。”

江千柳打开诊疗室门，坐在门外的吴靳一下睁开眼，他额角的伤口看起来似乎更严重了，江千柳眯了眯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吴靳站起身：“他醒了？”

江千柳握了握拳头，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哪里有开水？”

吴靳说：“我去，您先陪他吧。”

江千柳转身进了房间。

江寻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等江千柳回来又睁着眼睛看江千柳。

江千柳叹了口气：“这次不知道害怕了？不怕死？”

没由来的，江寻眼眶一下红了，泪水从眼眶滑下来，流过脸上贴的纱布，沿着下巴滴进衣领里。

江千柳抽了纸巾给他擦眼泪：“哭什么，脸上有伤，别哭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江千柳走出去，吴靳手里端着一杯热水，看向房间：“他——”

“给我吧。”江千柳直接接过水杯，转身关门。

吴靳被拍了一鼻子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长椅上继续坐着等。

江寻被江千柳扶起来，捧着水杯喝了一口，不烫不冷，正合适。

喝了水嗓子舒服多了，江寻道：“小姨，你知不知道……”

江千柳知道江寻要问什么，但她就是不想让他问：“别说话，这两天好好养伤，什么都别想。”

江寻：“哦。”

半夜时分，江千柳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江寻蜷缩在床上，疼得大汗淋漓，骨头像是被砸碎了，皮肤像是放在油锅里煎炸，疼痛沿着脊柱慢慢爬上来又爬上去，他抓着被子，大口大口喘气，想叫都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