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用过膳,在廊亭里的凉榻上赏月。
适才承影过来,陆璟肆同他在书房商议正事。
因此此时廊亭里只有她和泽兰、银朱。
夏夜晚间有细风拂过,苏珞浅贪舒适,便叫泽兰摘了自己的发簪和珠翠,此时一头乌丝直铺而下,有几缕发丝搭在她脸侧,愈显得小脸柔媚瓷白。
下午她醒得早,此时便有些昏昏欲睡,泽兰小心翼翼道,“王妃,要不我们进去吧?”
苏珞浅勉强撩了撩眼皮,懒懒地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戌时过半。”
她挪了挪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道,“不回去,在这里等四哥。”
刚才他去书房之前,说过他不会太晚回来。
泽兰听她这样说,便也没再劝。
果然,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男人的身影便从廊道的另一头而来。身姿颀长,肩背挺拔,英朗冷硬的五官隐在烛火和月光之中,显得越发凌厉。
一走进廊亭,泽兰和银朱福身行礼,道,“王妃说想在这儿等您回来。”
闻言,陆璟肆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在她脸侧亲了亲,低声道,“四哥带你回房。”
苏珞浅被他这动作弄醒,呢喃一声,“四哥...”
陆璟肆轻应了声,抱着她欲转身,苏珞浅在他怀中动了动,“在这里再坐一会儿好不好?”
陆璟肆动作一顿,“不困吗?”
她似是清醒了些,摇摇头,“你来了,便不困了。”
闻言,陆璟肆坐了下来,将人抱至膝头上。
见此,泽兰和银朱极有眼力见地退出廊亭,背身在外候着。
廊亭旁的池塘中,荷花开得正好,于夏夜中送来阵阵花香。
明月光晕朦胧,却仍旧有着映照大地的辉亮。
苏珞浅接过他倒的温水,抿了口,这才说道,“近日是不是很忙啊?”
陆璟肆对她没有任何的隐瞒,“此前坊间的传闻,需要设法找到源头。”
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明显是想通过虚构承安王纳侧妃之事,挑拨陆璟肆与文崇帝的关系。
此事既与朝堂有关,那便马虎不得。
其实要查幕后之人不算难。
知晓燕梦瑜心思,且又如此熟悉她动向的人,必然是与她有过接触的。
而燕梦瑜回京短短一段时日,要调查她去过哪里,见过何人,并不算难。
陆璟肆其实已经查到,但为了顺藤摸瓜不打草惊蛇,他没有立即将尚不算特别充分的证据呈交于圣上。
但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他还想着将幕后之人一网打尽。
苏珞浅在他胸前蹭了蹭,找到合适的姿势,轻声道,“四哥要注意安全。”
那日陆璟肆那样一说,她便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家国之事无小事,散播谣言之人,实在其心可诛。
陆璟肆勾唇轻笑,应道,“我会的。”
他低头在她挺秀的鼻尖上亲了亲,大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轻拍,“若是困了便睡,待会儿四哥抱你回去。”
苏珞浅摇摇头,葱段般的指尖轻轻搭在他衣襟的盘扣上,开口时换了个话题,“四哥觉得,两个小家伙是男孩还是女孩?”
“浅浅觉得呢?”
苏珞浅认真想了想,“我希望是哥哥和妹妹。”
这样哥哥可以保护妹妹。
陆璟肆勾着唇轻笑,“好,浅浅想的,必定会如愿。”“适才梁嬷嬷过来了,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衣物,她都做了一些。”
说到新生婴孩的物件,苏珞浅兴致不错,“小小一件,好可爱啊。”
梁嬷嬷是从长公主府过来的。
苏珞浅如今快八个月身孕,任何事马虎不得。
因为之前刘嬷嬷的事,这回长公主挑人更加仔细,梁嬷嬷祖上三代干净,人也勤快利索,性子更是谦和。
除了梁嬷嬷之外,长公主还让人挑了身家清白,身子干净的奶娘送过来。
所以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陆璟肆抬手抚了抚她的孕肚,低声道,“你辛苦了。”